很快,吕纂的声音再次响起,平平的语气里竟听不出一点怒意。
不过只有房晷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这样就恼了?苍粟挑挑眉,“一切如她所说,那件事就是我做的。”
“你最好讲清楚,之前你可不是这个反应。”
她最好能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不然谁也保不了她,就算是天王亲临,他也要把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给赶出公府
“讲清楚?那就讲清楚。”
苍粟霍然转身,用那双混杂着笑意和嘲讽的眸子去看她,让秋水有一种身处悬崖绝壁的感觉。
她知道,她现在走错一步,那就是无底的深渊。
苍粟看到秋水眼里的恐惧,不由地扯了扯嘴角,清凉出口“我且问你,之前你给我送的饭菜是不是被你私藏过?”
所有人以为她要问的是什么了不得的问题,没想到她竟把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摆上面来,当真是女子难养。
秋水也不明所以,呆呆的点了一下头,迟疑道“是,可是……”
“你只管回答,我没让你解释。”苍粟果断打断秋水的话,继续道“我再问你,我屋里的那个旧火炉是不是你偷的?”
“是。”
“我的另一只耳坠是不是在你手里?”
“是。”
吕纂这才发现苍粟的耳朵上只有一只玉坠挂着,莹莹的血色红玉,配上她额间的疤印,竟有一种极不和谐的独特韵味儿。
被他的目光盯着,苍粟很不满意,长时间盯着一个人看是不礼貌的行为。
她愤然扭过头来,恶狠狠地瞪他一眼。
吕纂这才回过神来,收回目光。自嘲一声,竟然觉得她有韵味?他可没忘记刚才就是这个女人当着众人的面故意挑衅他
苍粟见他收敛了,才回过头来继续问秋水“你是不是经常拿公府的米粮到外面卖钱?”
秋水愣了一下,上门牙紧紧地咬着没有血丝的嘴唇,纠结半天之后,才低下头弱弱道“是。”
女人果然还是喜欢小题大做,这些事虽然不怎么光明,不过也是人人皆知,小错小罚就是了,根本没必要搬到明面上来。
正当所有人都失去兴致的时候,苍粟的声音再次响起。
“最后一个问题,花蒹是不是你害死的?”
秋水猛地把头抬起来,脸刷一下变得惨白
和她一样面无血色的还有府厅外面一直候着的花婶。一张黑黄的脸皮上沟壑纵横,白多黑少的老眸子里已经蒙上了一层薄雾。
悠悠此话一出,只听“咯咯”两声脆响。吕纂的手一下子握成了拳头,久久的攥着不松开,他的头微低着以至于看不出喜怒。
下人们也都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一个个惊讶不已,从头到脚像是被雷电狠狠劈了一样
吕福儿和房晷同样惊呆了,面面相觑着忘了反应。
秋水的眼里充满了不可思议,干裂的嘴唇微微翕动,半天才憋出一句话。
“你……你胡说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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