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子桀听到那声音,却并不回头。“意欲何求?是啊,我在求什么呢?所谓武道巅峰,其实非我所愿。成仙得道,虚无缥缈。此世容不下我了。”夏子桀起身准备跳下去,那人又笑道:“修行之人自谓修真,意在去假存真,可是这人真的知道什么是真,什么是假?我也想问问你,你知道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吗?”
夏子桀回身看那人,是一鹤发的老者,那老者双眼之中,有一种他说不明道不清的意味。他曾以为双眼有神,是形容一人精神,眼中不见疲倦,颓废,延伸到整个人来说就是意气风发的感觉。
现在他才明白,什么叫有神。那老人眼中他说不清的东西,就是神!
夏子桀来了劲,这是天无绝人之路啊!主角就是不一样,刚要自杀,就来了真高人送经验。急忙跪下:“愿听教诲。”
“修行之僧道,说那尘世中功名利禄,金钱美女皆是叫人堕落轮回的杀身之刃,迷心之毒,便炼药寻仙奔忙,青灯古佛相伴故而在这些所谓修行人眼中权势富贵,红粉骷髅是假的,得道成仙,持修寂灭是真。却是玄元道自祖函谷关过,留字五千文,不言丹,不言药,不言白日升青天。”
夏子桀似有所悟:“故而地狱门前僧道多啊!”
那老者哈哈大笑,又道:“红尘中人以功名利禄比命重,红颜佳人销魂彻骨,言采药炼丹者无异于服毒,笑那求成仙得道,持修寂灭者空耗大好时光。因此在尘世中人看来,成仙成佛皆是虚无缥缈,不实的空中楼阁只苦苦追寻金榜题名,洞房花烛,认为人生苦短,及时行乐才是真理。”
“只是功名利禄,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红粉佳人,百年之后皆是枯骨。”夏子桀自以为早已心如止水,现在反而感觉胸中郁闷焦躁。“那修行之人突然想要还俗,是否迷途知返尘世之人想要出家,是否看破红尘?”
“修行之人耐不住寂寞还俗,是经不起诱惑尘世之人出家,多数人无非是逃避。”老者轻抚夏子桀的背部,夏子桀只觉心里通畅了不少。“入世前,必存出世之心求出世之人,不曾入世,谈何出世?”那老者说完静静的看着夏子桀。
“那修行之人,俗世之人,究竟谁是真谁是假,谁醉谁醒?”夏子桀回问到。
“这世间没有人可以真正知道到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因为本就没有真假。大家都身处俗世,哪怕逃到深山老林中,你也改变不了一颗俗世的心,跳出樊笼,不过是另一个樊笼罢了。”老者叹息一声:“其实身在此世,做好这一世的自己,就是最好的修行,待到死时无遗憾,无牵挂,不挣扎。老天给你这一世,是让你来体验,见识,这期间有苦有乐。而一世又一世的体验,看似轮回之苦,实则是找回真实自己的一个过程,一个积累。修真,修的是自己,是真我,是本心,佛家释尊亦说唯我独尊。老道我只求真我本心不灭,任他天地生死轮回,我只当作一场又一场长梦。我做好梦中每一世的自己,终究会醒来,找回真正的我。这轮回是必然要有的一个过程,你厌世自杀也好,苦命修行也罢,都不会真正醒来,还是好好活着去体验这一生。你有慧根,一世又一世的轮回,你会比别人更先在轮回这场梦中醒来,找回真正的自己”
夏子桀点点头:“听闻前辈指教,豁然开朗,我会把这一世当做一个体验,无论苦乐,好好活着,做好自己!如今看来,前辈您才是这红尘之中的仙佛,前辈能否告知姓名?”
“仙佛不敢自称,我也还在樊笼之中。至于姓名,无非一个称号罢了。我知你无胎中之迷,若是怕一世又一世在轮回中沉沦,失了本心真我,我予你一段口诀。这口诀你原本也知道,如今再想起,必有所得!”
夏子桀急忙跪地,将头叩在地上:“敬听教诲。”
那道人不急不徐的笑道“睡神仙,睡神仙。石根高卧忘其年,三光沉沦性自圆。气气归玄窍,息息任天然。莫散乱,须安恬,温养得汞性儿圆,待他铅花儿现。无走失,有防闲,真火候,候中间,行七返,不艰难,炼九还,何嗟叹,静观龙虎战场战,暗把阴阳颠倒颠。人言我是朦胧汉,我欲眠兮眠未眠。学就了,真卧禅,养成了,真胎元,卧龙一起便升天。此蛰法是谁传?屈肱而枕自尼山,乐在其中无人谙。五龙飞跃出深潭,天将此法传图南。图南一脉谁能继,邋遢道人张丰仙。”
夏子桀猛然愣在原地,那老者哈哈大笑,转身离去,夏子桀也不追,只转身朝那崖边望去,不一会也转身离去。
接下来五年夏子桀便寻佛道两家,各门各派。四处搜寻、拜读佛经道藏。也有那小家子气,秉门户之见的,他武力高强,便行巧取豪夺之事,江湖之上的人多数都被他打服,再加上几年前他于峨眉山战退魔头上官天野,便成了武林公认天下第一。
一日他又寻到一处佛寺,据说那寺中的老主持也是一位禅宗高人。夏子桀与他就本心真性论道,过后就要看寺中密藏的经书。老主持欣然答应。那老方丈的师弟却是看他不顺眼,却也知道这人已经是当世武林公认第一不敢阻拦。
夏子桀在那藏经阁待了三天,每日都是一小和尚来给他送素斋清水。他便与那小和尚也亲近了几分。直到第三日,夏子桀才从藏经阁出来。见依旧是那小和尚前来,恭敬的递上一碗清水,夏子桀接过水,轻抿一口便问他:“你法号叫什么,这寺中弟子这么多,怎么偏偏一直都让你来照顾我呢?”
“我是刚入寺的沙弥,没有法号,师兄他们都说你是天下第一,必定脾气古怪,不敢来侍候你。我年纪最小,常受欺负。不得不来。”
“那你感觉我脾气古怪么?”
“前辈未曾为难我,应该不算脾气古怪!”
原著中陈玄机,上官天野老了之后都被后人说脾气古怪,想是人老了,心态不同了,就多了些怪脾气,幸好自己没有。夏子桀心下一高兴又问他:“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叫董岳,是个孤儿,是方丈把我收养回来的。”
“董岳?”夏子桀深感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这不就原著中陈玄机的大弟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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