娈姝见他远去的背影笑道:“这样好的一个俊俏男儿,为什么偏偏做了和尚呢?”
袖蝶到不曾关心这些,她沉默很久方才说道:“小姐可曾听明白渡悲师父刚才所言?”
“他说了什么了不得的话?”娈姝问道。
“他说他要去千悔塔。”
“千悔塔怎滴?我们去不得可是渡悲师父是寺中人,难道他也不能去吗?”
“倒不是说不能去,只是袖蝶觉得好奇,为何这些日子频频有人要去千悔塔。先是老爷百般嘱咐,又是刚刚的狐媚女子,再来连渡悲师父也急匆匆地过去……这之间,许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袖蝶一番陈述,倒是将娈姝也拉进沉思之中。
娈姝虽表面上嘻嘻哈哈,但与她来说最重要的还是她从小一直执着的梦,便就是当上西梁女王,一统金缕山界。儿女情长与她来说皆是浮云,因而刚刚与渡悲师父的一阵嬉闹,也着实仅仅是觉得他有趣罢了。
袖蝶反复说起千悔塔,也让她回想起曾经听过的一些风声。
那时候北溱君国的大将军甘黎常常来拜访竹隐,二人交谈之间曾隐晦的提及一些千年之前的大火。最怪异之处还不止是大雨浇不灭的熊熊烈火,而是烈火过后那个躺在废墟之间双眼殷红的男婴。
这些难言之事,娈姝从不曾听闻爹爹说与自己听,她总觉得自己偷听来的总比爹爹告诉自己的更真实一些。
为什么这样一个出生之时便显异样的男子,爹爹偏要自己去见一见呢。许是暗藏了万种玄机,若是参破了这些玄机,许是自己便能轻而易举地成为西梁女王!
这看似毫无逻辑的逻辑,说起来也并非无有逻辑。借他人的本领成自己的大事,自古以来便是难载史册的真理。
娈姝想入非非,于是便痴痴地笑了起来。袖蝶在一旁不知何意,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晃,然后道:“小姐好端端的,怎么就痴了?”
“小妮子又胡说,我几时痴了。”娈姝嗔道,然后换了笑容又道:“既然大家都往千悔塔去,不如你我也去凑个热闹?”说罢便拉起袖蝶的手向着千悔塔去。
袖蝶一时不曾反应过来,待走了几步方才明白她的意思,甩开手道:“小姐好胆大,且不知那禁地千悔塔是什么地方,内又有什么妖魔鬼怪,你这样毫不戒备便就去了,若是出了什么事,老爷岂不是要将我挫骨扬灰?”
“你倒是胆子忒小,刚刚不是有一个甚是好看的姑娘去了嘛。再说还有渡悲师父在,我倒是真的信他。”娈姝说罢得意地笑了笑。
袖蝶也不知她在得意什么,但心知她生性固执,这千悔塔今日若是强阻她去,许是后面几天都不得安生了。想了想便取了个折中法道:“去倒也不是不行,我走前面替你开道,这样遇到些什么怪事,你也有机会逃跑。”
娈姝点了点头,嘴上虽不说但心中甚是感动。她这从小到大,袖蝶一直以来都像姐姐一样护着自己,二人的关系早已如同亲姐妹一般。
跟着袖蝶往前走,那荒芜的小道愈发阴森可怖。正颤颤然不敢往前走时,忽然从天而降一个巨大的身影。
袖蝶眼疾手快将娈姝拉进了路边的灌木丛里。
诗云:
佛言劫火遇皆销,何物千年怒若潮。
碧井卧花人寂寞,画廊鸣叶雨潇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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