娈姝走了几步,转身笑道:“却才说起姑娘的好,话音还不曾落,便就与姑娘又见面了。天地之大,你我之缘分不容小视。”
“还是小姐会说话,这通身的气派,怎么看都不像常人。不过我说,哪里是缘分,这一出是我的住所,我回自己家,又谈什么缘分呢?”束狐环视了一周,然后捻起地上掉落的肚兜在渡悲眼前晃了晃,魅然笑道:“师父,女儿家的闺房,你这样随意闯进来,可否给人家一个交代?”
渡悲瞬间羞红了脸,也不管骤急的春雨,急急退到了屋外。
那娈姝也不曾料到这里是她的住所,有些为难道:“姑娘见谅,路过此处因逢大雨,故而寻到这处来躲雨,不曾想原是姑娘的地方,我们这就离开。”
娈姝说罢拉着袖蝶便要出门,却被束狐伸出一只小巧的脚拦住了。
“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岂不是太不把我束狐放在眼里了?”她的眼睛忽然略过一丝邪光,再没有女子应有的柔情。
她忽然凭空飞起,悬在半空之中,面容骤然变得狰狞,双眸显出赤红之色,她笑得可怖,满嘴獠牙令人惧怕,身后又伸出一人高的尾巴,那尾巴显然是一只狐狸的尾巴。
哪里还有那个倾城的模样,此时此刻,这分明就是一个吃人的妖怪!
娈姝袖蝶何曾见过这个,她二人僵在原地吓得不能动弹,只闻得屋外的雨下得更急了。
渡悲师父……娈姝想起了小和尚,转头看向屋外,却寻不见了师父的身影。
她拉着袖蝶连连后退,直到角落之处,背后再无路可走。
“你到底是何人!我二人几时为难过你,如何要害我们?”娈姝颤抖不停,却依旧狠狠问道。
“我知道你是竹隐的养女,听闻你天生修行极高,我也不求其他,只摄你之魂便可。”说罢她向着娈姝飞身过去,娈姝不知所措,只得紧紧闭上眼。
忽然有温热的血溅到脸上,娈姝睁开眼,只见袖蝶浑身是血跌倒在地。她似是受了重伤,却依旧咬牙切齿道:“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你这偏道的妖,早晚要魂飞魄散!”
束狐不曾恼,反是笑得更放肆了,她将尾巴甩到前面,狠狠击中了袖蝶的心口。那袖蝶本已是重伤在身,这一击打,更令她口吐献血。她张了张嘴,却再无力说什么。
娈姝看着袖蝶遭遇的这一切,愤怒之感油然而生,可她明白眼前怪物的可怖,不敢轻举妄动。她稍作冷静,起身挡在袖蝶面前,颤声道:“姑娘若是放过了我们这一次,我就满足你一个愿望。我娈姝不说大话,自以为出身不凡,普通的心愿我还是能满足你的。”
束狐歪着头看着她,然后露出鄙夷的表情,她戏谑道:“你们这些天人,可真是恶心,我要什么为什么要求你?我难道不能凭本事去抢吗?今日我不要其他,只要你的七魂三魄,你也别想躲了!”
话毕,屋外忽起疾风,穿堂的风吹起地上的衣物,只见那些衣物瞬间变成了血淋淋的动物的皮毛,那些雕着华丽的雕花的床榻桌椅,具变成了动物的骨架。这屋子徒然变成了一个尸骨累累的鬼屋。
束狐瞪大眼睛惊恐地看着周身的一切变化,慌然喊道:“不可能不可能!谁会有这样的法术!”
不等她说完,她忽然猛地落到地上激起一阵烟雾。等烟雾散去,只见刚刚那个令人毛骨悚然的束狐,已然变成了一只毛色锃亮的小狐狸,顿时失去了一切的法力。
诗云:
花想仪容柳想腰,融融曳曳一团娇。
昆山玉碎凤凰叫,芙蓉泣露香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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