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仅仅想做一个写好自己作品的作家,难道也这么难吗?”
“不是难,是没可能。现在在网络上发表作品的作家,能红的,基本上都得接纳这些千丝万缕的关系。”
“怎么如此纠缠不清呢?做人不能简单一点,纯净一点吗?”
“你想要简单,想要纯净,就得有勇气学陶渊明,回到乡下自耕自足去吧。”
“我不会耕田。”
“那你连回乡下的资格也没有啊!”经纪人林严酷地说,似乎他连告老还乡的后路都被封死了。
“我本来就在城市里长大的。”哎,陶渊明幸运地生活在古代,不然,他恐怕得为五斗米折腰了吧?
“是啊!现在农村户口还有田分,你是城市户口,没工作就得饿死咯。”林再次点明华所面临的现实是多么的无情。
“领失业金。”华天真地想,城市户口还有社保局来救助那些穷困潦倒的失业者。可是想细也不是,因为这个失业金也必须是工作之后失业才能领的啊!没工作怎么能算失业呢?
“你能领多久?还不是一年半载。你想再次成为那种被迫生存的人吗?”
“不想!”
“不想,你就得听我的。知道吗?”
华默许地点了点头。
原来在这个世界上,凭借真刀真枪生存的人也得听从社会规则,不然还不是得落马?
原来凭借真才实力的人还是得被迫生存吗?
他真的不想回到那个不堪回首的过去!可是违心地听从经纪人的作法,又让他内心承受悲伤的压力。
华批评了一个同行军的写作虚假得很,抄袭得过了界。
“你认为是自信。别人认为是自大。”贵终于找到可以攻击的点子说。
“所以受伤的人总是我?”听其话语像是对说,听其证语气则明白其中的鄙夷。
“谁叫你不听我劝啊?人家有背景有势力有权力,你跟他较真干什么呢?”
“我只不过以事论事,又不是看不起他。”华依然觉得委曲,毕竟他并不是恶意的,或者仅仅用自己的目光,走自己的道。
“可是人家就是如此认为。你又不能改变人的意志。”
“难道有权势的人才有尊严?”华的敏感又一次战胜了理智,其实他不应该再接话题了。
“不!才有资格表示自己的心灵脆弱。”
“求同情?”富好奇地问。
“要报复啊!”贵摇摇头,摆摆手,好像华的未来就在这双手的指控中。
“你们说作为家,你愿意选择幸福地生活下去,还是充满磨难地写作呢?”贵提出他觉得非常有理论依据的话题来,这让他觉得自己高人一等。这是不是作为编辑的一种风范呢?习惯在作家的面前指导他们通往未来成功的路途的一个方向呢?
“那要看性价比咯。”富毫不示弱地说。我也是一个有见地的人,怎么能够输给一个三流网站的编辑呢?
“什么意思?”好事者问。
“就是看你经历磨难是收获的什么呀?如果是丰盛的成就,我想不少人都愿意接纳这些磨难吧?”富细致地分析这个性价比。
“即使不堪回首,即使是内心能够深刻觉察到自己是能够避免的,也要吗?”华想起过去的自己,黯然地说。
华的心突然沦陷:他宁可要苦难,只要能够写作。可是这是他的选择吗?还是没有选择的呢?
“你真的认为苦难是写作的必须品吗?”贵又引起一个新的高潮。这个高潮是众多的著名的作家都纷纷议论到的说法:苦难塑造了作家理解痛苦与挣扎的灵魂。
“你真的认为家跟幸福无缘吗?”华甚至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胃在反转,现在的他是不是再也写不出优秀的作品了呢?因为他感觉到此时此刻的自己是幸福的。
“我总觉得出色的家基本上必须有丰富的磨难的经历才能够成就的,像雾都孤儿的狄更斯,像驴皮记的巴尔扎克,像简爱的夏洛蒂勃朗特,像茫茫藻海的简里斯……”贵撒下一连串的作家名称,让大家不得不给予他一阵轻微的欢呼,甚至是以羡慕的眼光盯着他,见多识广啊!知识渊博啊!
“确实!他们的一生就是一部充满戏剧性的影片。精彩又丰盛,让人目不暇给的。”富难免附和。
这是不是在预兆着华的时代的结束呢?他才刚刚开始他生命的征途,怎么能一开始就被扼杀在摇篮里了呢?这是怎么回事?这是他们恶意地毁坏他的意念还是他们无意之间的讨论呢?
华突然感觉到身心俱疲,沉默也掩饰不了他的呆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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