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来的时候,一切已然尘埃落定。
巴形薙刀伸手轻轻揉了揉林夕子的头发,柔软的触感让他心情也似乎彻底平静了下来。既然他没办法选择的话,那就好好陪着她完成审神者的工作吧。
“我知道了。那么工作吧。”巴形薙刀的声音十分平静。
这样的情况下,林夕子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于是她十分乖巧地跟在了巴形薙刀的身后,随着狐之助一起去了锻刀室。
而在一旁目睹了全过程的陆奥守吉行则是有些摸不清头脑,于是他干脆轻轻扯了扯夕子的衣袖,小声问了句:“怎么回事呀,你为什么那么怕他?他不是跟我一样都是你的付丧神吗?”
“其实他是第一天变成我的付丧神的,之前的话……说实话他一以前直是我监护人来着。”林夕子也是压低了声音悄悄趴在陆奥守的耳边低语。
“以后也会是。”尽管林夕子的声音压得很低,但作为付丧神的巴形薙刀还是听清了两人之间嘀嘀咕咕说的这些话,他顿住了脚步,微微回过头,似有意似无意地走到了夕子与陆奥守吉行的中间。
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林夕子向后退开了半步,与陆奥守吉行之间拉开了些许距离,然后像个犯了错误的孩子一样地低下了头。她有心抬头偷眼去看巴形薙刀的神情,但他那一贯严肃的语气以及这句似乎带着些说不清道不明情绪的话语让林夕子不由得有些心虚。
巴形薙刀也说不清自己执着于这个无关痛痒的名分究竟有什么意义。事实就是,从今天开始,他就是她的付丧神,而她是他的主人。即使小姑娘依然把他当作监护人,他们之间的关系却还是发生了本质的变化或者准确地说他们之间终于产生了切不断的关系。
作为下属,他当然没有立场去干涉小姑娘的一切行为,但当他看到林夕子跟其他男人表现得稍微近密一点的时候,巴形薙刀还是会觉得没来由的火大,特别在那个男人顶着陆奥守吉行的那张脸的时候。
巴形薙刀永远也不会忘记在之前的本丸里发现自家小姑娘险些被那个陆奥守夺走时的窒息的感觉,所以不自觉的,他对眼前的这个顶着同样皮囊的男人也产生了些难以言明的敌意。
走在最前面的狐之助看了这样的场景,不由得咂了咂嘴。果然二脚兽的世界实在让狐理解无能!
在狐之助的再三催促下,三人终于没有再继续计较这样的问题。一路到了锻刀室之后,终于能顺利进行工作的狐之助也是长长舒了一口气。
“那么接下来就是锻刀了,这项工作夕子大人应该没有在马场大人的本丸里接触过吧?”推开锻刀室的门的时候,狐之助顺口问了一句。
“没有,因为本丸的锻刀室是不能让外人进的啊。”夕子回答。
锻刀室里的光线有些昏暗,被烟气熏黑的墙壁上只有在最高处开了个不大的窗户。通红的炉火倒是放出了微弱的光线,但与外面的日光对比,几乎就跟没有一样。推开门之后,扑面而来的热气蒸得夕子不由得微微后退了半步。
“里面好热啊……”夕子随口抱怨道。
“锻刀室里的环境确实稍微差一点,不过锻刀的时候您并不需要一直在这里守着,所以请您稍稍坚持一下。”狐之助说,接着,它摇着尾巴跳进了屋内。
夕子也跟着狐之助的脚步往里走着,但在她还没有彻底适应屋里的热气与光线的时候,一道慵懒的声线忽然从屋里响了起来:“啊啦,本丸终于迎来了审神者吗?”
“诶?这里居然还有人吗?”夕子被里面的动静吓了一跳。毕竟这里的环境……
“夕子大人,这位是这里的刀匠先生。虽然也只是个人形的式神而已。”狐之助介绍道。
“但人形式神能做的事情总比狐形要多吧。”刀匠抬眼撩了狐之助一眼,轻嗤道。
夕子定睛往里面看去,这才看清那个身穿藏蓝色短打的纤细男子。在昏暗的光线下,林夕子看不清男人的长相,只隐约觉得他五官应当还算俊秀。他歪坐在锻刀室的桌子边,看上去十分慵懒,见夕子朝自己的方向看过来了,刀匠才有些不情愿地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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