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当真!”梁凉瞬间站起身,表情惊诧,似有不信,转念一思,又缓缓坐了下来,一抬指命身后人倒酒,良久不言。
“梁兄有顾虑?”顾渊恐他是猜忌自己,正欲解释,却见其唉声叹气,痛饮三碗而不绝。
“顾兄弟有所不知啊,虽说青龙帮有五百多人,但兄弟们傍身的家伙事都是长刀短枪,平时与其它贼匪打斗都是好用的,只是这回娄善广他用的官兵,奶奶的,那扬州供县令调遣的官兵巡捕就有二三百人,他们手上各个有弓弩,那玩意只有官兵才有,市面上买不到,咱们也造不出来,咱们手上缺的就是它,怕的也是它,娄善广就是知道咱们没有弓弩才敢这么造反,真他娘憋屈!”
梁凉重叹,拍着大腿狠狠咬牙,抓着瓷碗的粗糙大手青筋暴起。
众人皆激愤不平,各个眼中冒火,心中有气,堵在胸口难以平复,只将酒一碗一碗的灌下肚,大骂。
顾渊不慌不忙的自己端起酒坛倒了碗酒,端起酒来送到嘴边,在众人愤恨不平,却束手无策之际,忽然从嘴里轻松飘出一句。
“要多少?”
“你说啥?”
顾渊将酒碗放平,抬眼瞧向梁凉,表情严肃起来“弓弩,你要多少?”
“你有多少?”
“你要多少我有多少。即便不是弓弩,但绝不会次于弓弩。”
梁凉听闻此话先是一愣,随后一把抓起顾渊的手握在了胸口。
“顾兄弟!若是你真有法子搞来这个,你以后就是咱们青龙帮的活菩萨!”梁凉语气十分激动,紧握顾渊双手搁在胸口不放,神色更是兴奋不已。
“是啊!顾爷,您要是真有这等本事,我大蟾就做你的小跟班伺候您!只要您能帮我们老大,帮我们兄弟们出口恶气,您就是神仙爷爷!”
众人也跟着亢奋起来,一听有法子治那娄善广一个一个跟打了鸡血一样站起来高呼。看架势,情绪提上来了。
“今晚我会连夜去搞到弓弩,五更带回,你们山下接我,至于明日娄善广的运货地点,就从罗祥云的运输码头接回,从山下的马鞍路直达北市,我看过芒星山地形,易守难攻,居高临下,山路呈现夹角,我们只需在山上伏击,百发百中。”
“听你的,哈哈哈,可说是什么时辰?”梁凉一条大腿随性的跨在桌子上,手上把着匕首探着身子忙问。
“明日申时。”就是下午三点到五点之间。
“准!明日大河,大蟾,你二人带好兄弟一百埋伏在双子峰左山丘,大金,半两,你二人带着一百人埋伏在右山丘,大野,你带二百人在后埋伏围堵,叫他们插翅难飞!剩余人固守青龙洞,小心别让其钻了空子!”
“遵命!”
众人高呼,山洞内震耳欲聋,回音不绝。
“还有顾兄弟啊……”梁凉摸着下巴走近了顾渊,面上一笑,眼角一立,低声警告“你这不明不白的上山,咱不是傻子,若是你真的成了这事,咱们叫你一声星君老爷也是必然,若是联合官兵骗了咱们,也别怪咱们不客气,且小心你们一大家子里的女人。”
顾渊就知道梁凉不是傻的,没有轻信的道理,遂将自己与娄善广葛子惠的过节与梁凉坦诚了一番,又按下手印字据,此事全全有自己参与在内,不可逃脱。
“顾兄弟,咱们这就是结盟了,若是你真的诓了我,我就是合上身家性命,也是不饶的。”
“自然,全听梁兄意思。”顾渊一拱手,见梁凉放心下来,马上又补充了一条“梁兄还需记得切勿伤了罗祥云。”
“这话怎讲,我去抢的就是他们两家,管他老不死的什么事!”
“兄台不知,若是伤了罗祥云,就是结上了两家的仇,若是只伤娄善广,不伤罗祥云,便又结了罗祥云一友,大敌当前,处处是友,梁兄三思。”
这么一说,莫说梁凉,就是其他山贼也是顿下来想了想,身边的大野通透,对着梁凉一道“顾爷所言甚是,咱们若是不伤害罗祥云,那娄善广还以为咱们是罗祥云找的,所以他们若是结了梁子,自然罗祥云就会更加看重咱们,咱们岂不是多了帮手。”
“嗯!嗯嗯!此言极是,顾兄真的是思虑甚远啊!哈哈,咱受教!”梁凉话毕端起面前酒碗,对着顾渊低举爽快道“满饮此碗,明日杀他个痛痛快快,全凭顾兄了!”
“全凭顾爷了!”众人高呼,同举。
“好!”顾渊举碗痛饮,众人同饮。
“走了!”顾渊撂下酒碗挥袖便走。
“这就去了?”
“记得寅时山下迎我。”言罢,消失成一个黑点,走出青龙洞,融进了茫茫夜色中。
时不我待,一夜之间要上百弓弩,不知万花阁可行否,如若不行,其他武器又有何可代替。
驾车下山,顾渊归心似箭,奔了近一个时辰,终于再次站在了地下宫前。
“管事的出来。”顾渊坐在大椅上召集东南西北四大堂主,面色阴沉,心急如焚。
“阁主吩咐!”
三大门派堂主加一大门派副堂主一身黑衣站在前,垂头听令,而西副堂主又言前禀报“回禀棠莲阁主,西堂主因有要事出行琼州近一月有余,无法听令,弟子代之。”
“好,四大堂主听令,本阁主现需要弓弩一百只,限两个时辰完成,有无问题?”
条件苛刻,但顾渊有信心,万花阁诸事皆通,无所不能。
“回禀阁主,弓弩没有,现做一百只恐是困难。”东堂主拱手,面无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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