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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醉酒驾马的官家子弟王婆一应不识得,只有那为首的大理寺卿贾泗承之子贾榀醉醺醺不甚清醒,自报了家门,这才让王婆知晓。

李熹见王婆也说不清谁是谁,便只得作罢,思量着回去后再从别处打听。

……

李熹又与王婆简单寒暄几句后,便不再打搅,被王婆送着出了瓦房。

离开王婆家后,李熹去往锦绣庄简单处理了近几日的事务,而后打道回府,并且派车夫小厮去打探了一下昨日驾马伤人事件的具体细节。

待到李阮下学时,打探消息的小厮正好也回到李府。

“大公子,小的听闻那日醉酒伤人的一共有四位,为首的是大理寺卿贾泗承之子与大理寺丞刘显之子,剩余两位皆是六品一下官家庶子,只跟在这二人身后,倒是未伤到什么人。”

“哦?刘显之子?”

不知可是刘跃?

李熹颔首摆手让小厮下去,一旁的李阮经过小厮的一番说辞也了解了事情的经过。

“今日刘跃便未来书院,有同窗问起王夫子,王夫子讳莫如深闭口不提,只教我们不要多管,看来便是刘跃了。”

李熹闻言点头,姐弟二人又聊了聊昨日之事与今日书院的琐碎小事,便各自分开去做各自的事了。

李熹一人往房间去,颇为王婆与赵得隆担忧。

平日里王婆待她尚且算是亲热,时不时还给她帮些小忙,此时王婆有难,李熹自然要放在心上几分。

此事已经上交大理寺处理,只是不知能否秉公办理。幸而整件事没有出人命,不至于太难收场。

但即使这样,肇事者是贾泗承与刘跃,这让李熹心中不慰。

虽然大理寺卿李熹不知,却是见识过刘显此人的。她只希望此事不要包庇,给伤者家属一个公道的处理是最好的。

李熹虽是这么希望着,但总是事与愿违。

……

约莫是等了不足半月,大理寺便公示了判理结果。

贾泗承与刘跃赔付伤者医药花销,但除此之外便不再有其他判决了。

甚至此时贾泗承与刘跃已经被放归家,不定在家中安心享受呢。

而就在判决公示前不足半天,李氏的儿子便没挺住去了。

李氏丧子悲痛欲绝,此时见大理寺放榜公示,那害死她儿的恶徒此时已被放出,只草草赔银子了事,李氏哪里能肯。

她与儿子阴阳相隔,那肇事之人竟毫发无伤的放了。

这怎么能成?!

李氏心有不甘,集结一众伤者家属一番煽情鼓动,此时正一群人打着拍子挂在胸前,堵在大理寺门口徘徊不去,一定要讨个说法,重新提审贾榀等人。

李熹听闻小厮将这事报来说王婆也在其中时,连衣服也没换,披了外衫斗篷便乘车赶往大理寺门口。

到达大理寺时,李熹远远便见一众人等堵在大理寺门前,为首的几个带头跪在地上,今日的小雪已经将几人身上覆上了薄白。

“苍天不公啊!可怜我那薄命的孩儿!”

“求青天老爷为我等主持公道!主持公道啊!”

“要那恶徒杀人偿命!”

李熹还未近前,那方众人的呼声便钻入李熹耳中。

为首哭喊最为激烈上伤心的便是那丧子的李氏。李熹打眼一扫,果然见到王婆也在其中,此时正跪在队伍的一侧,手上举着一个木牌,双眼通红的张口喊这些什么。

李熹近前见王婆双手冻得通红发紫,双唇更是冷的发颤,面色十分不好看。

“王婆您先起来吧,当心身子!”

其他人李熹管不着也劝不动,她只上前去扶王婆,只怕这天寒地冻王婆冻出个好歹来。

“李家小子,不是王婆不愿,实在是得隆伤重下不来床,那赔付的银钱连药材都买不齐。此时伤人恶徒居然还逍遥自在,天理何在啊!若是我儿腿伤不愈,我可怎么活啊!”

王婆抬头见是李熹,不由得落下泪来。只是即使李熹再如何劝说,王婆都依旧跪在原地喊着,不愿起身离开。

李熹蹲在王婆身侧又是好说歹说,奈何实在劝不动。

前头的李氏几人见李熹相劝王婆,便对她道:“公子不必再劝了!不还我等一个公道,我们是不会回去的!”

一行人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跪着不走,李熹实在无法。眼见王婆冻得不轻,李熹便将自身斗篷解下为王婆披上,而后上了车。

李熹也知一味劝阻无用,大理寺明显包庇贾榀等人,凭李熹一人也无法改变什么。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另寻出路。

“去世子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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