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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氏原想着是想带着明琅去白马寺里上香,请庙里的大师傅帮忙看看可是真的冲撞了什么。谁知道闫氏这几日忙着给坤霈相看亲家,温氏同老夫人报备时,闫氏笑眯眯地提议现下开了春倒不如秦家女眷们一同去白马寺里住几天,正好趁着草长莺飞的好时节去白马寺后面的马场玩几日。

白马寺原本是个破落处。这还是老太爷初入京里跟着同僚们游玩城郊雁荡山时,见两个老和尚在山脚下上守着破败佛像心下不忍,一直出钱资助着如今也算是上京小有名气的寺庙之一了。这雁荡山不高,但一年莽莽榛榛的就是白雪覆盖之下,草木皆是绿色不见凋零。秦老太爷见寺庙后面的草皮也茂盛肥饶得紧,便围了几十亩作了秦家的马场。

温氏想想这个年的确过得有些添堵,经闫氏这般一提议,心下也是一动。她看着老夫人兴致也是高涨,便道,“那不如庙里住上一日,草场住上两日。如此三日也是够了。”老夫人捻着佛珠的手顿了一下,“如此很好。不如再让小厮们去马场里搭些帐子,就学人家疆北那样,小六也得缓解一下离家之苦。”

闫氏撇着嘴看温氏这般会讨老夫人开心,心里便不痛快起来。她长叹了一口气,故作为难道,“唉,这白马寺好是好。可这次还是不带明莹那丫头的吧?若让她同那个见了面,还不知道给搅成什么样呢!”

老夫人咳了一声,喝了口茶道,“霜姿,不是我说你。于四丫头,你确是做的太过了。你这几年心里苦我如何不知道?可是就算她娘是个糊涂的,可四丫头终究是个孩子。往后他若是嫁了个好人家,自然也是得记你的情的。”

闫氏一听老夫人的话眼眶就红了,她掏了帕子出来抹了抹眼泪冷笑了一声,“记我的情?老鼠的种您能指望它成个猫儿么?我原先待她娘是个什么样的,娘您不是不清楚?可到头来呢?”闫氏不想旧事重提,她实在在大夫人面前丢不起这个人了。

她喝了口茶,才将眼底的怒气咽下,“从前我爹说要将她一根绳子吊死,我就不该救她!”温氏知道闫氏一向心高气傲,此时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只好眼观鼻鼻观心,任由闫氏自说自话。老夫人也知道劝不了她,便拿出长辈的架势来压她,“好了,这事已经过了这么久了。我说了,明莹也跟着去。那个被软禁着,如何能见得到她?”

闫氏也知道没法子了,脸色再不好也只得答应。老夫人叹了口气,缓言道,“我听你说,近日开始给坤颛相看媳妇了?”说到坤颛,闫氏脸上才好看一点,“是。媳妇这几日就是忙这档子事呢。媳妇觉得胡家三房的行二的芫秋不错。”老夫人点点头,“这娶媳妇过日子,终究得坤颛自己也满意才行。我看三小子打小儿心里门清儿,他若是不满意,你非逼着他,反倒不美。”老夫人想到坤颛做的荒唐事,又是叹气,“罢了,如今风波过去了。秦家倒不如递几张帖子,摆个宴邀相熟的几家一同来马场上做客好了。”

坤颛这几日能起来走动了,闫氏心情也好了许多。闫氏虽则已生了坤颛明琳,可性子依旧像个小姑娘似的。老夫人这般为她着想,她自是心里热了许多,如今脸色也缓和了许多,“坤颛让老夫人费心力。”老夫人无奈扶额,“不操心怎么办呢?我老婆子睁一日眼,就得给他费一日心啊!”

这事便就这么定了。闫氏临走前被老夫人拦下来。

“霜姿,人得自个儿放过自个儿。”

闫氏的眼眶又红了,低声说了声媳妇明白便退出去了。老夫人望着人走了还不曾收回目光来这子女啊,也不知道是来还债的还是来讨债的。

能出门游玩,最开心的便是明琳了。她这个人就跟着小雀儿似的,脑子很小胆子却肥得厉害。明琅几个俱是被她烦的厉害一会明琼被她叫去一块挑衣服,一会儿顺明琅的簪子戴在头上比划。明琅被她吓得,只得日日往一梅斋去。

这几日淅淅沥沥地开始下了几场春雨。明琅斜倚在廊下算着时辰明琳又该来请她了,便留遥知在院子里,让适雪撑着伞两个人冒着细雨便往一梅斋去。

进了一梅斋,明琼发现有个高大面生的小厮不戴蓑帽不穿蓑衣就在院子里打扫落叶。

大雨天地扫地?明琅上下打量了那人一番,“诶!又不是什么急活。你这小子脑子也忒不会转弯了。等雨停了再打扫也没人说你。”

明琅见那人一抬头就后悔了,这不就是她同明琼在月夜见到的刀疤脸么?雨水顺着那人的刀疤慢慢流下,明琅同适雪俱是往后退了一步。

其实这人原先长得应该也是俊俏的家伙,不然这么一道骇人的刀疤落在他的脸上也没使他丑得令人作呕。只是这个人气质实在过于凌冽单单往他身边一站,便让人觉得实在寒冬腊月塞外的萧瑟风沙里。

明琅活了两辈子,从没见过这么一双没有任何波澜感情的深黑瞳孔。那两只眼睛像是深夜里的陷阱,用平静黑色来掩饰陷阱里的尖利獠牙。一阵疾风吹过,雨丝从伞沿滴落在明琅的身上,绸缎被打湿贴在肌肤上的湿黏感那是他的眼神扫在她身上的感受。

“你怎么来早了?”

刀疤脸倒是先开了口。

嗯?什么来早来晚的呢?明琅又是后退了一步,他不会是在确认那晚是不是她发现了他吧?明琅觉得自己还是先不要开口,万一说错了被杀人灭口可就惨了。

刀疤脸将眼前女子的动作看在眼里,他笑了一下,“你上次托我办的事,我已经交给李小将军了。这是他让我转交给你的。”

明琅更惊恐了。他是同谁做了不可告人的秘密了?她是要这时候告诉他认错人了,还是等一会再说?可是他万一知道她不是他认识的那个人,他一怒之下将她杀了防止泄露又该如何?

明琅还没想好,手里就被丢进来了一个鼓鼓囊囊的荷包。

这不是明琼的荷包么?如何会在他这?

可刀疤脸根本没给她提问的机会,弯腰捡起扫把,便往后院走去。明琅手里拿着个荷包,同适雪面面相觑。明琅正想说什么,忽然听到后面有人喊她。

“五姑娘?怎么在院子里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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