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魏泽的少年在挨了几鞭子后,被老夫人下令关进了柴房,这两日都不许吃饭。
傅欢颜试图找机会去看他,但是瞿氏让人看她看得紧,丫鬟婆子几乎是寸步不离地跟着,等她找到机会偷溜时,已经是两天过后。
柴房的后面有扇窗户,傅欢颜刚躲到窗户下,就听见柴房的门开了,随后一个她不想听到的声音响了起来
“阿泽,你好些了吗?”傅明珠听起来很担心,片刻后她用急切的语气说,“我这就去求祖母,让她把你放出来!”
傅欢颜眼皮一动,却在下一刻听到少年匆忙阻止的声音:“二姑娘不要去,老夫人正在气头上,您去了也讨不了好。”
“可是……”傅明珠犹豫着,最后在少年的再三请求下留了下来。
少年接着说道:“这件事不怪二姑娘,都是那侯府之人欺人太甚,咱们已经将猎物还给他们,竟然还要让老夫人惩罚姑娘……”
傅欢颜正听得奇怪,心想小侯爷怎会是这样的人,不料对方下一句话,差点让她气血翻涌。
“我看三姑娘也不是好人,她明明认得小侯爷,要是她替咱们说个情,小侯爷也不至于对老夫人说那样的话!”少年义愤填膺地说着,全然不知被他责怪的人就在一墙之隔。
此时此刻,傅欢颜的心头好似被浇了一盆冰水,脑中嗡嗡直响:她做错了什么?
难以言喻的情绪瞬间涌来,让她一下红了眼睛,他怎么可以那样说她!
这时屋内的傅明珠无奈地叹息了一声,说:“三妹妹向来如此,她在府里不得宠,便想法设法要给自己找靠山,那日她借着机会想和侯府套近乎,二哥说她同那位小公子谈笑风生,
看来已经得逞了,可惜我们都成了她的踏脚石。”
“你说的都是真的吗?”少年的声音一下变得阴狠起来,“若是这样,一定是她让小侯爷告状的,二姑娘不是说,她和你一直不对付吗?”
“这……不会的……”傅明珠说得很犹豫,似乎不愿意相信,但又不得不信。
少年听了立刻下了定论,冷哼着说道:“难怪老夫人不喜欢她,不过是攀龙附凤之辈。”
傅明珠轻笑了一声,随即转过话题说:“这些是上好的金创药,你背过身去,我来帮你上药。”
“这不妥吧……”
傅欢颜已经听不下去,她脑海里一片混乱,之后他们再说什么,她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
这天晚些时候,傅欢颜突然发起了烧,大夫看过后说是外邪入体,当时开了退热的方子,可是丫鬟喂了药后,直到半夜也没见烧退下去。
瞿氏急得团团转,对着奶娘说道:“还有什么法子可以用,再这么烧下去,怕是会烧坏了脑子!”
“这……”奶娘低眉沉思,突然她一抚掌说,“夫人你看,该不会是冲撞了什么吧,三姑娘年纪小,那些脏东西就爱往小孩子身上撞,不如请个道士或者……”
瞿氏一听连忙摆手:“不妥,老夫人最恨神神鬼鬼之事,若是让她抓了把柄,咱们以后的日子更没法过。”
“那该如何是好?”奶娘也急得原地乱转,片刻后她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件事,“夫人,不如把姑爷留下的匕首拿来,据说那东西带着煞气,能够驱邪避秽,左右无法不如试上一试?”
瞿氏想了想,点点头说:“也只能这么办了,你这就去找来。”
“是。”
奶娘领命下去,而瞿氏则坐在床沿目不转睛地看着女儿,面上带了一点怔忡之色。
此时此刻,傅欢颜却是陷入一片冰火两重天,她被困在了一处奇怪的地方,一会是冰天雪地之境,一会又变成了熊熊烈火将她炙烤,她走也走不出,醒也醒不来,明明知道是梦境,却也无能为力。
再这么下去,她很可能精疲力竭而死。
傅欢颜脑海里想起了一个人,若说这辈子唯一的遗憾,便是没有及早遇上他。
正当她浑浑噩噩将要无力支撑的时候,周遭突然传来一股萧杀之气,令她神魂为之一振,而眼前连绵的冰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消融,不一会那炽热的火舌也随之偃旗息鼓,不过片刻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待她反应过来时,原地只留下一片漫漫黄沙,就好像这世间再无其它。
傅欢颜已经傻了眼,哪怕知道梦境可以千奇百怪,她还是忍不住为之惊叹,道一句鬼斧神工也不为过,可是究竟发生了什么?
“还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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