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时的时间很快过去,贺华拉着我的手有些依依不舍。其余六人想必也是聊侃得非常投机,分别时眼睛里都透着意犹未尽。
一进院门,母亲冲着我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数落,
“这么大的丫头了能不能让我省点心哪?下午打架那是咋回事儿?你干啥拽人男生裤子?那几个外校学生是哪个学校的?你咋认识他们的?”
我一听就知道准是安宁他们上我家来告状了。我得想好说辞先把我妈的情绪给稳定下来。脑子里飞快转了转,便搂着母亲的胳膊态度诚恳地劝说起来,
“妈,我都这么大了你还有啥不省心的啊?再说你不能光听别人的一面之词就生我的气啊,气坏了身体咱多犯不上啊!”
“安宁他妈领着安宁都找咱家来了,说你拽人安宁裤子了,把我这脸臊的啊,到底有没有这事儿啊?”母亲的脸色依旧阴沉,口气却有了些许的缓和。
“妈你别听安宁放狗屁,我咋那么得意他呢我还拽他裤子?我那拽的是裤腰带!”
“那不是一回事儿吗?”
“妈,”我委屈地跺着脚,脸颊两旁因为气愤而涨得有些发热,“那咋能是一回事儿呢?裤子和裤腰带那性质区分可就大了!拽裤子是耍流氓,拽裤腰带那是在做好事!”
“你拽人家裤腰带还成了做好事了?”母亲恼怒地横了我一眼,随后重重地叹了口气。
“妈你消消气,听我给你细说,你分析分析是不是这个道理?”我抬手轻轻试去母亲鼻尖上的汗珠,又用手掌为母亲扇了两下,
“他们一帮人打群架谁也拉不开,要看就要出大事儿了,我急中生智想出拽裤腰带这个办法,裤腰带一拽果然他们就不打了。妈你说我是不是在做好事?别人不了解我你还不了解你姑娘是啥人吗?我是瞎胡闹的人吗?归根到底我还不都是为了他们好吗?”
母亲的声音渐渐平和起来,“这么说你是帮着拉架去啦?”
“啊!”
“这让安宁他妈说的那个难听,她可一句没提拉架的事儿。”母亲的态度明显迁怒到安宁母亲的身上,对我也开始和颜悦色起来,“听说打架的是外校的,那你认识那几个学生吗?”
提到贺华他们,心跳似乎控制不住地丢了一拍儿。不管怎么说,贺华的事情绝对不能暴露出来。于是心横了横,我用最率真的眼神望着母亲开始一本正经地撒谎,
“妈,那几个学生我也不是很熟,但其中有一个是李欣他二舅家孩子,李欣胆小不敢拉架,都急得快哭了我这才过去的。”
母亲如释重负似的出了口气,一丝浅浅的笑意浮上眉梢,“行了妈知道了。往后别人打架你不许再去拉架了,一个女孩子少往跟前凑合,伤着你咋办?再说那是你能管了的事儿吗?”
“知道了妈,以后不会去拉架了。”我一边乖巧地应承着母亲,一边拍着已经咕咕叫的肚子,“妈我饿了,可以去吃饭了吗?”
母亲为我把饭菜逐一加热,饭桌上,免不去的还是一番没完没了的嘱咐,我也一一顺从地应允着,总算把母亲哄得和颜悦色起来。
这几天也是累坏了,再加上一上午的长途跋涉,天还没黑我就扎炕头睡着了。早上一觉醒来,总感觉好像少了什么似的。仔细想了想竟是一夜无梦!也怪了,这么多年一直都做着各种诡异的梦就没断过溜,怎么回到这里连梦都没了呢!
课堂上,安宁他们几个参与打架的同学都被班主任点了名,而对于我拽裤带的事,老师却是只字未提。
六月的天空时而晴空万里,时而小雨密集,阴晴不定起来就像个善变的孩子。晚上六点多,一场小雨刚过,贺华就骑着车子过来接我。等我俩到达医院门口时,陈东和刘辉已经在大门口候着了。
寄存好车子,我们四个直接奔了太平间的方向。或许是因为白天的缘故吧,陈东和刘辉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的忌惮和紧张,一到太平房的附近就去周围开始勘察起房顶的电线来。
“你们在这干啥?”
一声苍老且不悦的质问突然自身后响起。我和贺华不由同时吓得一激灵。回过头看,原来身后不知道啥时候竟冒出来个老头来!
“这是你们玩的地方吗?赶快回家去!”老头又是一声厉喝,在这种阴森森的地方听得我心里直发毛。
贺华微微挑眉,无奈地轻吐口气,“大爷呀你这大嗓门吓我们一跳!特别是在这种地方,不知你是……”
“我是这打经的。”老头面无表情。
这屋里有打经的?怎么前两次来时没碰见呢?疑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贺华,却见贺华亦是满脸的困惑。
“大爷,你晚上在这屋里打经啊?”贺华指着太平间的方向问道。
“晚上?”老头神色大惊,脑袋晃得如同小孩的拨浪鼓。瞪着两只深陷的眼睛,像是突然间看到了狰狞的妖魔鬼怪一般。“晚上那我可不敢!我就白天上班,现在这就下班了。”
“哦,那晚上这里有人打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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