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指望什么”吉斯古尔德咯咯笑道,“绣花缎子被和香喷喷的丝绒枕”
“我们将它们留在我们的营地里了。”沙娜米尔很显然听懂了那低声的交谈,大声说道,向他们眨眨眼。
“现在我们有天盖的床。”她合上眼睛,但唇上仍然留着微笑。
“该死,”邦德洛尔气恼道,“我忘记了,她不仅是耳朵怪,而且耳朵灵敏。”
……数小时过去了。
月亮高悬在它最高的位置,将柔和的光华洒照在休息的墨拓人身上,月光皎洁将他们变成银色的塑像。
邦德洛尔从他的浅睡中惊醒过来,一场噩梦夺走了让他恢复体力的睡眠,他呻吟着醒来了。
夜晚的画面让他以为是正在同黑暗精灵作战。强敌杀死一个又一个的朋友。
刚刚他还看到一个敌人站在他对面,拿剑飞速砍向他的没有保护的脖子。就在这时,他的理智将他唤醒了,在自负的感觉面前保护了他。
他的心跳剧烈。他摸摸额头和脸,发现皮肤上全是汗水,在从那里渗进他浓密的胡子里。
一定是由于离宗巴苏尔很近,他试图寻找一个解释。因为在家里,在斯诺克第四部落王国,这种幻觉不会折磨他。
他推开被子,坐起来。
火堆最后的小火苗有时闪跳一下,墨拓人们安静地躺在加里,睡得很香。
看样子我是唯一做噩梦的人。
邦德洛尔爬起来,拿起他的长斧,脚步笨重地沿着身体之间的空隙走出去撒尿。他在离营地几步远的地方找到一丛灌木,想在那里轻松一下。很快墨拓人泛黄的小便就“晔晔”地射进低矮的灌木丛里了。
这时,一股奇怪的感觉向他袭来。
陨豖大陆人们讲述过的有关墨拓人的许多东西都不准确,但有些又是准确的。
比如他们在酣睡时呼噜打得很晌人们称作打鼾,而森林精灵估计永远不会做的这对他的种族的绝大多数人来说就像吃饭时喝水一样。
他皱起眉头,仔细倾听,但除了他“哗哗”地浇在树叶上的人造雨的晌声、他的靴子的皮革的“嚓嚓”声和锁子甲的金属摩擦声,他什么也听不到。没有咳嗽,没有咂嘴,就连那有名的熟悉的鼾声也没有。
他眼睛上方的皱纹再也不想消失。
他一解完小手,就拔出斧子,仔细地四下张望,看会不会发现什么能解释这种不可思议的哨无声息的东西。
夜色中他将斧炳抓得更紧,蹑手蹑脚向左走,他看到那里站着一名哨兵。
高大的身躯很有辨识度。
墨拓人身体略微前倾,观察月光照亮的平地,一动不动,他的披散的头发迎风飘拂。
“你发现了什么异常吗”邦德洛尔问他道,“其他人如此安静,我一点点响声都听得见,好像响声增强了百倍似的。”哨兵没有向他转过身来。
“你这么认真对待你的任务,真是太好了,但背对我可不仅仅是不礼貌的问题。”他绕着他走了一圈,骂句粗话,突然跳了回去,举起了斧子。
哨兵不是凭借自己的力量站立的。
有人用一根烟树枝在锁子甲下身胸而过,将他像只鸡似的挑在那里。
血淋淋的木头给了尸体必要的支撑,阻止了他跌到地上,引起注意。
死去的眼睛盯着地面,脸成了一张恐怖的面具。
这个墨拓人死前一定看到和忍受了什么十分恐怖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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