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还天真的以为熬过上药的痛就可以了,哪知到了夜晚,更是因为手指一阵又一阵的痛弄得她辗转反侧,压根就睡不着。
穆泽瑜睡在她的外侧,她就是睡不着也不敢有大的动作,就怕一不小心弄醒他,他脾气一来,又是一顿莫名其妙的责罚。
伤口的疼痛就这样折磨了她小半个月,待到肿消得差不多的时候,她原本瘦弱的身子又瘦了一圈。
已渐入深秋,天气凉了不少。
穆泽瑜这些天有空的时候都会留在她的身边,趁她精神好一些的时候,拿了书本让她认字。
其实,那些字她都是认得的,但是听了阿沙婆婆的话,她必须假装不知,时不时地拿复杂一点的字向他请教。
如此风平浪静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
转眼间一月已过,今日就是她彻底拆了纱布,强迫手指做小幅度活动,为秋猎做准备的时候。
“等会你就随殿下去猎场了,定要小心。”凝儿看着她还是淡紫色的手指,有些不放心地嘱咐,“那地方死了很多鲛奴。”
阿旧无奈地笑了一声,很随意地说:“我还有利用价值,他不会轻易让我死。”
这些日子穆泽瑜对她好,无非就是怕她和苏伏一样就此废了,不能再为他所用。
当时苏伏是还未签订契约之前就被害,他还有弃了棋子重新选择的机会。
而她就不同了!
“阿旧姑娘,殿下让你启程了。”魏声在门口将她们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却也没说什么,别有深意地看了阿旧一眼,催促着她启程。
阿旧和凝儿道了别,随着魏声来到穆泽瑜的马车一侧,跟在浩浩荡荡的队伍里面,走向猎场。
在京郊有一块三千多亩的空地,被皇家圈了起来,筑成猎场,专供皇家子弟无事的时候消遣,更是每年秋猎和春猎的指定地点。
他们一早从太子府出发,到了猎场已近晌午。
穆泽瑜的侍卫正在忙着安营扎寨,她初始时还在一旁帮忙递些东西,后来魏声看到了,坚持不让她干活,让她先去一边逛着,免得手指又受了伤。
她其实没有那么娇气,但难得有机会出来外面,还能悄悄逛逛散散心,她还是很珍惜的,对魏声感激一笑,就走开了。
那边都是在忙碌的人,穆泽瑜一下马车就被国君叫走,此时也用不着她伺候,她便大着胆子往后面的一条小河走去。
河水潺潺而流,很是清澈。她捡起一块石头投掷在里面,水面泛开涟漪。
她看着荡漾的水圈,嘴角不由自主地流露出笑容。
“谁在这儿打扰本皇子补觉?吵死了!”
这时,一个慵懒的声音从身后的大石头后面传了过来。
阿旧转身,刚好看到一个一身黄色长衫的男子站了起来,一边伸着懒腰,一边打哈欠。
“哟,还是一个鲛奴!”男子眉头一挑,看着阿旧的眼里带着些许兴奋,“是不是从猎场里面逃出来的?”
“不是。”阿旧下意识地反驳,声音清脆好听。
那男子长相阴柔,笑起来的时候带着一丝让人不寒而栗的感觉。
阿旧的直觉告诉她这男子并不是善类,方才还以皇子自称。据阿旧知道的消息,离耳国已成年的皇子有五位,其中还包含与穆泽瑜同父同母的大皇子,可惜他早年就已夭折。四皇子与五皇子虽然没有明面上站出来争夺国君之位,但暗地里已经站好阵营。
穆泽瑜还没有跟她提及这方面之事,但她还是明白不能与任何一位皇子有所牵扯,还是快些离开为好。
但是她想得简单,那男子见她要走,立马几步轻功,移动到她的面前,挡住她的去路。
“鲛奴出宫都必须跟在主人身边,若主人有事离开,须得将鲛奴锁在房里。”男子笑起来的时候眼睛眯成一条线,像极了狐狸,与穆泽瑜的深沉一点也不像。
“我是太子殿下的鲛奴,请让我离开。”
“我?”男子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二皇兄果然纵容你,竟容许你用我自称。”
阿旧瞪了莫名其妙的人一眼,一心想着推开他,却不料手被他一把握住,还没痊愈的手指无力反抗,倒是生出一阵疼痛。
“你这把嗓子真好听,确实不该那么卑微的说话。”男子俯下身,头都快要抵到阿旧的脸上。
阿旧被他钳制着,退无可退,想要扯开嗓子大喊,却怕到头来吃亏的还是自己。
她正急得团团转,想着怎么脱身的时候,一个冷若冰霜的声音落入她的耳际。
“你们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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