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白珣眉头一皱,似乎猜到了什么。
青翎像是失了魂的人,依旧一动不动地蜷缩在一旁。
“为师的乖徒儿,你们可让为师好找。”
熟悉的声音传来,白珣深吸一口气,揉了揉眉心,起身掀开帘子,低首看向站在马车前的青松居士。
“师父。”白珣还未出声,青翎已经从里面探出头,惊讶地叫了一声。
“翎儿,你进去。”白珣的声音有些冷。
青松居士倒是不以为意,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子,道:“为师去南诏国做客,不知你们可欢迎?”
白珣眸光一冷,道:“我不会与瑜作对。”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青松居士冷哼一声。
白珣冷笑,道:“师父?呵!若不是我的身份能让你利用,接近两国的皇家,你怕是早就把我扔进你的炼丹炉吧?”
青松居士抿着唇,眯着眼看他。
“而当年刺杀瑜,又误伤翎儿,害她中毒之事,谁又是背后主谋,师父不会不知道吧?”这么多年来,白珣心中有气,却始终查不到证据,何况青翎的身体还要依靠他的药,他便没有摊牌。
而今,他已是众矢之的,青翎的身体也基本康复,白珣没有什么可忌惮的。
“你……”青松居士瞪着眼睛,显然不相信以往那般相信他的徒弟,却早就怀疑他了!
“很意外是么?”白珣嗤笑一声,继而道,“当年我们白家在南诏国蒙冤,顾云然虽是主谋,可作为他的谋士,师父你怕是出了不少力吧?”
青松居士闻言愕然,咬着牙不说话。
当年他云游天下,到了南诏国以假身份投奔到皇家显贵门下,自然要为他们深谋远虑,灭了白家的祸患。
他奉命追杀白家出逃的幼子,见他天资聪颖,便起了另外的心思,将他带回青松道观,亲自教养他。
果然,南诏国顾家的天下,还是易了姓。
原本以为他的徒弟登基后,他还能如以往一般掌控他,让他当傀儡皇帝,为他所用。
哪知,他算尽心思,还是算不过白珣。
“不过,你的目的和盘算,我倒是近些日子才得知。”白珣眸光冷得吓人,青翎不自觉攥紧她的手袖。
青松居士紧握拳头,并不打算听下去,转身就想离开。
白珣打了一个响指,便见一群黑衣人将他牢牢围住。
“为什么?”青翎摇摇头,道,“为何会变成这样?”
“不是变成这样,是从一开始就注定这样。”白珣没了往日对待青翎的温柔,嘴里像是含着冰块,语气很冷。
“翎儿,你可要跟为师走?”青松居士回头,深邃的目光停留在青翎身上。
“呵,因为你这个师父,不。你是她的父亲!”白珣毫不留情,索性将所有的事情都摊开给青翎看。
她早些年被穆泽瑜和自己保护得太好,心思单纯,爱而不得之时,才会那么容易被有心之人煽动,做出错事。
青翎只觉得脑袋被人袭击了一般,咣当一声,痛得她失去所有知觉,整个人石化了。
“别说了!”青松居士终于装不了沉稳的样子,红着眼睛大吼。
“她死了!左依早就死了,难产死的!”白珣大喝一声,残忍地打破他的梦。
青松居士发了狂一般,挥着剑朝白珣刺来。
白珣侧身一朵,正好避开一剑。
他把青翎塞到马车里,跃出马车,与青松居士过起招来。
“即便你用冰棺将左依的尸体藏起来,也改变不了她死了的事实。”白珣一边过招,还一边用言语刺激他,“你用那么多无辜之人的性命炼制丹药,就算真能炼成起死回生的神药,左依就能心安理得活过来么?”
“住嘴!”带着疾风的一剑,挥过来。
白珣一个后空翻,避开,又道:“你听说左昕是依靠鲛珠活过来,可左昕几乎每日都会受到鲛珠能力的反噬,生不如死。你不敢盲目用在左依身上,便撺掇左昕找苗疆报仇,借由柳策之想要守住大祭司的位置,介绍左昕给他认识,他承诺帮左昕复仇,而左昕帮准备对付皇家的后手,这才有了柳琦笙练蛊一事。”
“你知道得太多了!”青松居士青筋暴起。
“呵。可不止我一人知道。”白珣意有所指,“离耳国的先皇和新帝,都有意大赦鲛奴,你怕来不及找出办法,鲛人便潜回海底。这才急急出山,露了马脚。”
这回青松居士没再说什么,只是一个劲地攻击白珣。
而在马车上的青翎,愣愣地抱着自己的手臂,缩成一圈,瑟瑟发抖。
他们离马车不远,方才说的话,自然也落入她的耳中。
白珣口中说的左依,便是左昕的妹妹,她的亲生娘亲。她从小没了娘亲,是师父将她带大的,小时候不懂事,一旦问了父母的事情,师父总会大发雷霆。
后来,慢慢长大了,对于给了她生命却不曾参与到她的成长中的父母,她早已感情淡了,也不会再去过问父母的事。
竟没想到,再一次听说,却是如此让人无法接受的消息。
“瑜已经找到你藏左依尸体的地方,不出意外的话,现在应该被找出来了。”白珣挑眉一笑,道,“而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话落,白珣不再与他周旋,灵活的手腕动了几下,只见青松居士的手中的剑飞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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