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的脸色由红转白,她松开搀扶着秦桧胳膊的手,低下头,柔软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哀怨:“官人可是在怨奴家不守妇道?”
“呃……”秦桧嗔目结舌,这是哪儿跟哪儿的事啊!
或许是没有得到秦桧的回答,一滴泪珠从王氏的脸庞滑落:“官人……官人可是想要休了奴家?”
“呃……”秦桧张大嘴巴,他什么时候提到休这个字或者同音字了么?
“官……官人,那就给奴家一纸休书,或者,予奴家一条白绫,奴家自行了结。”眼泪如同断线的珍珠般滴落在地上。
“不、不是,这怎么又扯到休书啊,白绫啊什么的了。”秦桧一脸错愕地看着自说自话的妻子,“我什么时候说你不守妇道,要休了你了?”
“官人……官人不是不愿意碰奴家么?”王氏抬起头,一脸带雨梨花的表情。
秦桧看着不由得心神一动,但他很快地意识到目前是存在的问题,不由得苦笑一声:“你刚才叫我,我以为把你弄痛了。”
“……”王氏闹了个大红脸,她抬手胡乱拭去脸上的泪珠,俏脸含羞地瞪了秦桧一眼,“奴家……奴家还以为官人因为奴家被人轻薄后嫌弃奴家了。”
“这哪儿跟哪儿啊!”秦桧冲着房梁翻了一个白眼,“你是我的娘子,明媒正娶的,不管你受到了多大的委屈,不管发生了多大的事情,无论你是变老了,还是变丑了,你始终都是我的娘子,我孩子的娘,我孙子的祖母,我曾孙子……”
“官人,你就不害臊。”王氏剐了秦桧一眼,心里却甜如蜜糖,“我们连孩儿都还没有,哪里来的孙子,曾孙子。”
“嘿嘿……未来总是有的,畅想一下也不为过。”秦桧伸手握住王氏的手,“不就被轻薄了嘛?有啥大不了的,咱也把他给轻薄回来。”
“官人胡说什么!”
“小岳不是帮你把他狠狠地轻薄了一顿。”
“噗……”王氏忍不住笑出声。
“被那小狼崽子摸哪里了?手?脸?还是……”秦桧的目光落在了王氏高耸的胸膛。
王氏羞红着脸啐了秦桧一口,说道:“他摸了奴家的手,还用言语调戏奴家,后来若不是小岳赶来,奴家定是……”
王氏的话没有说话,秦桧却明白了她下面的意思,抓起王氏的手放到唇边,吧唧吧唧地亲了好几口,亲完后说道:“好了,消毒了,现在你身上每一块地方都是我的了。”
虽然不明白丈夫口中的消毒是什么意思,但是王氏依旧笑红了脸:“官人自从醒来后,便油嘴滑舌了许多,连小惠都被你教坏了。”
“咱虽是油嘴滑舌,但心可是根正苗红的。”秦桧一边说一边解开亵衣,“不信你看看。”
“官人!”王氏的脸更红了,她将秦桧推到净房前,“官人擦拭一下身子便好,切莫入水,一会奴家为官人上药。”
“好好好……”秦桧连声应道,推开门走了进去,过了一会,他探头出来,“娘子,要不我们来洗鸳鸯浴吧,这次的澡盆做的很大。”
“……”
中年男子站在床边,身上披着一件薄纱的年轻女子为他卸下衣冠,他瞥了一眼站在不远处手上拿着一封书信的无须老者,问道:“蔡太师一早嚷着捉拿凶手是怎么回事?”
“回官家,听闻蔡太师的幼子在昨天夜里被人打了。”老者弓着身子回答道,“蔡太师早上才得知此事,便即刻下令要捉拿殴打蔡九郎的凶手。”
“可曾捉到?”
“未曾。”
“这蔡九郎为何被人殴打?”
“这便是事情的蹊跷之处,无人知道蔡九郎为何被人殴打,因为蔡九郎被打的时候没有人在他身旁,不过……”
“不过什么?”
“官家,听闻蔡九郎昨日在绣坊见到一美貌的小娘子,上前言语调戏一番,还动起了手脚。”
“嗯?”宋徽宗眉头微微上挑。
“这小娘子夫家姓秦。”老者躬身说道。
“秦?”
“是,西京宗学秦教授的秦。”
“秦桧?蔡九郎轻薄了秦桧的娘子?”
“是。”
“哈哈哈哈……朕倒很想看看秦桧是何反应。”徽宗皇帝朗声大笑。
“苏院长派人送来一封信。”老者快比上前,将手中的书信递了上去。
徽宗皇帝伸手接过信,撕开封口,取出信笺,快速地扫了一眼,白玉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灿烂的笑容:“秦会之向苏必之告假回京,说是为了安抚娘子。好好好……”徽宗皇帝连说三个好字,显然秦桧怜惜美人的举动深得他心,他将信与信封还给老者,“三郎,若明天有秦会之的奏折,不必压下,直接拿给朕。”
“是,官家。”
“好了,你退下吧。”
“是。”
深夜,皎洁的月光落在窗台上,小油灯的火光跳跃着,秦桧一边打着奏折内容的草稿一边腹诽:“万恶的旧社会,小公务员请个假也要向国家领导人汇报,我擦了个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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