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武合上双眼，果真不再言语。
雷晓斌再次拍了拍叶子武的肩头，直起身来，又恢复了嬉皮笑脸的样子：“不过这一世我可是亏了。这个世界居然是普通人的世界，乐璃根本不会法术吧。那她再厉害也没法施展开来了咯？说来也奇怪，通过轮回之门的人不是应该因为淬炼过灵魂而越来越强吗？我怎么觉得那个家伙越来越弱了呢？难道只是我的错觉？”
“也不是所有人都会越来越强的……”叶子武犹豫了一阵，最后还是说了出来，“开启阵门的人如果自己穿过阵门，灵魂就会在时空乱流中受损。这也是为什么时空禁术可以救人一命，却很少被人使用的原因。”
“话是这样说，可乐璃肯定不是起阵之人啊，如果她能开启阵门，又怎么可能会……”雷晓斌自知说错了话，很快闭上了嘴巴。
叶子武却已经听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由得苦笑：“是啊，她不是起阵之人。起阵之人也未必是真的为了救她。有时候我也会犹疑，死去的人穿过轮回之门时，重生的究竟还是不是原来的那个她呢？如果是，可墨疏涯又怎么会放过她？难道他当真要重复这样的命运千千万万次，令我死心不可吗？可如果不是……如果已经不是她了，那么我，我又该何去何从呢……”
雷晓斌这一次没有接过话茬。他不了解轮回之门，也不了解乐璃，无从判断前世今生的乐璃是否还是同一个人有时候他甚至觉得，他也许也并不了解叶子武，因为如果叶子武心里有这样的疑惑，又为什么还要一世一世地追逐一个幻影？还是说，叶子武原本就只是想追逐一个能够寄托自己感情的幻影呢？
但他也不想去探索这个真相了，因为真相对他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叶子武是他的朋友，是这世界上除他之外唯一一个记得那个世界所发生的一切的人。哪怕他由衷地不想回忆起曾经发生过的一切，但他更不想忘记，他曾经拥有过的最美好的回忆。叶子武的存在就是在提醒他，过去犯下的所有错，他还有机会挽回。
更何况，他尾随而来的目的本就不单纯，他尾随的对象本来也不是叶子武，而是……
夜深，钢铁森林中闪烁着灯红酒绿的光，镭射灯投射的彩色光束在城市的上空摇摆。一道黑影从繁华和喧嚣的边缘划过，在人眼不可观的盲区中闪避前行，最终停留在一片居民楼前。黑影停顿了片刻，很快向一栋楼而去，几次弹跳间落在了某户人家的窗外。
这片小区处于老城区的深处，虽然周围都是人潮涌动的花花世界，此处却显得格外静谧。月光悄然笼罩在少年的黑袍上，在窗前投下一道模糊的人影。他明亮的眼睛透过碎发的缝隙向窗内看去，房间的主人正安静地侧卧在床上，沉溺于甜美的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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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小黑，我们逃课吧。”
“逃，逃课？”少年似乎渐渐接受了自己已经被收为跟班还起了一个奇怪的外号的事实，但依然对少女跳跃的思维有些发懵。
少女一本正经地点头：“对啊，不然呢？现在教室已经毁啦，留下来被院长批斗吗？当然是赶紧跑啊！”
少年抿了抿嘴，决定不在探讨这个问题，转而问道：“那，你要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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