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葬嘴角抽抽着:“你能不能不要搞这个……像个大婶……”
“嘻嘻……”宁宇笑着,能笑真好啊,死了真没劲。
“现在我们要去哪?”影葬不愿看宁宇的样子,别过脑袋说。
“回去布瑞尔吧!”宁宇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这里是布瑞尔的恐惧之末旅店。
时隔几日,宁宇再次回到这里,居然收到了囚丘的来信,一封封信,透满了焦急与不安,是了,最近忙着寻找希尔米,都把她给忽略了,这丫头一定快急死了。
宁宇提笔回信:“一切安好,勿忧!”
埃尔雷死后的恐惧之末旅店。
宁宇站在门口把囚丘的信回掉,转身望着黑黝黝的门廊内。
这里无论如何都是充斥着死亡气息的地方,现在这种味道更浓烈了,宁宇忽然想知道,埃尔雷死后,这里是怎样的。
现在已经是黎明,天马上就要大亮了,不过这栋破旧的建筑似乎还笼罩在黑暗中,按照埃尔雷的说法,他无妻无子,孤身一人经营着这个旅店。
这里似乎一切都照旧,门边站着清早起来的急救师,而厨房前的柜台内,又多了一个身影在忙碌着,那个亡灵显然不是埃尔雷,埃尔雷已经死了,尸体早已不见踪影,一切早已恢复原貌,除了……除了那柜台内的亡灵不是埃尔雷。
“来杯烈酒,随便什么烈酒,再来2斤烤肉,随便什么肉。”宁宇坐下,叫道。
这个新的店老板看样子比埃尔雷灵活许多,他很麻利的给宁宇端上了酒和肉,然后又很麻利的去干其他的了。
宁宇与影葬分食着肉,这几天实在饿坏了,地牢里挨饿,复活以后更好像几百年没吃东西了一样,肠子都粘连起来了。
迅速的吃过东西,宁宇开了个房间。
“啊……舒服。”宁宇一进门就把自己摔倒在大床上,舒展着筋骨。
“你身上,很臭。”忍了一个早上,影葬终于忍不住了。
“臭吗?”宁宇把包住脑袋的帕子解开,嗅了嗅自己腋下身上,唔,的确,在市政厅的地牢里泡在污水那么久,不臭才怪了。
好在房间里有洗澡桶,宁宇叫店老板打了热水上来,结结实实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
“啊……舒服。”宁宇又躺到了床上。
跟兽族的床比起来,亡灵的床要舒服多了,厚实的床垫,洁白的床单,实木的大床,还有帷帐,根本就是贵族睡的床嘛。
迷迷糊糊中,宁宇听到了一个声音在叫自己。
“宁宇先生……宁宇……”声音由远及近,但是非常的微弱。
宁宇翻了个身,实在不愿睁开眼睛啊,只想好好的舒舒服服的睡个觉,然后做个大美梦。
可是……
“宁宇!”声音越来越近了,这次仿佛就在自己耳边,宁宇甚至能够感受到他的呼吸,并且这说话者的嘴巴还真是臭。
宁宇皱着眉头不情愿的醒来,眼前出现的面孔,居然是一副骷髅头埃尔雷。
埃尔雷正趴在宁宇的脑袋边,一只手托着腮,倒不是他装可爱,而是一支箭正贯穿着他的嘴巴,如果不托腮,他的脑袋会失去平衡。
这下宁宇彻底清醒了,他捏了捏自己的脸,很痛,不是梦。
他翻身盘腿坐在床上,盯着埃尔雷:“你不是挂了么?”
“挂了?”
“就是死了。”
“哦,没错,我的确是死了。”埃尔雷说,“可是我有事情还没跟你讲呢。”
“说吧,但是离我远一点,好臭。”宁宇推开了他。
埃尔雷抱着脑袋站了起来,后退了两步:“宁宇,你要找的希尔米,她就是女王陛下,幽暗城的女王陛下。”
果然不错,宁宇抚摸着脖子上希尔瓦纳斯送给自己的那个吊坠,希尔米,希尔瓦纳斯,她们果然是同一个人。
“当年主人与希尔米相恋,却因战争阴阳相隔,主人死后,失去了所有的记忆,唯独没有忘记希尔米,他的幽魂徘徊不前,就是为了了却一件心事,把最后一封信送给希尔米。”埃尔雷继续说。
“所以他就有借口为非作歹四处杀人?”宁宇对影子骑士的这个借口有点不屑。
埃尔雷神情黯淡了下来:“主人心中有怨恨,他并非死在敌人手里,而是被自己的战友所杀,所以无论他做过什么,请不要怨恨他。”
“切,他没有对不起我,对不起的是那些无辜的亡魂。”宁宇虽然这么说,心里还是很同情伯特伦的。
“杀死我的,是阿加曼德的手下。”埃尔雷说。
“他为啥要杀你?”宁宇对这个很意外,“我记得,之前你们的关系应该是比较亲密的。”他忘不了阿加曼德从埃尔雷楼上走下来的样子。
“宁宇先生,请让我讲完,他们马上就要来抓我走了。”埃尔雷忽然激动起来,并且浑身发抖,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太过激动。
房间在二楼,窗外树影婆娑,忽然一阵冷风吹来,宁宇隐约听到了沉重的脚步声。
宁宇没有继续打断埃尔雷,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我们家族世代服务于男爵,直到祖先变成亡灵,而阿加曼德世代服务于女王陛下,前世今生,一直追随着。”埃尔雷说,“我之所以对阿加曼德保持敬畏,是因为他有一种法术,可以让我与主人相见,每年的年中那夜,许多年来,他凭借这点吃死我们家,甚至把我们当作奴隶役使,哥哥一家不堪凌辱,宣布不再效忠男爵。”
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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