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是冰冷的,也是爆裂的,但它能狠狠震撼灵魂,我傲视一切,静静观察,见证着生命即将结束,世人笑我太疯狂,只有我明白,这冰冷的死亡是另一种开始,当血液在黑暗中冷却,精神却不会在冷漠中腐烂,容貌衰老,肉身腐败,告诉我,这不是你要的样子!
核实身份,询问嫌疑人,一直忙到半夜,丰越回到实验室,决定好好睡一觉再说,谁知脑神经并不打算放过他,脑子里一直回旋着案发现场,还有从现场带回的信件,好一番折腾,终于有了睡意。
“砰!”
刚睡着没多久,值班室的门被人撞开,一个熟悉的声音闯进来:“男神!新年好!”
“哟!冬青回来了。”床上的丰越一跃而起,看看墙上的钟,“吓我一跳,这才不到六点,你就到了?”
“嗨!夜里行动不妨碍睡觉,天亮就能直接投入工作。”刘冬青扔下背包,冲到丰越跟前仔细看看,带进来的冷空气已经散去,他脱下外套坐回自己的床边,傻呆呆看着丰越。
“你不再睡会儿了?”丰越揉着太阳穴。
“路上一直在睡,我来时打过电话,好像姑娘也是夜里的车,比我晚两小时,他天亮就能到。”刘冬青换了拖鞋,见丰越一脸倦容,连忙说,“你别理我,再睡会吧。”
“乘这个空档,你帮我查点资料。”丰越把西郊京城花苑的档案扔给他,“查清楚她们的背景,市局那帮老爷,查的不透彻。”
“行!你继续睡。”刘冬青从包里拿出自己的宝贝,微型电脑,很快投入工作。
值班室添了人气,丰越放心睡去,这次大脑没有任何造反迹象,一睁眼已经早上七点。
“冬青!你咋不喊我起床?”丰越跳起来穿衣服,冲进卫生间洗漱。
刘冬青等他从卫生间回来才解释:“见你睡得那么沉,没舍得喊。”
“走!吃饭。”丰越拿上外套。
“男神!”
“说。”
“资料扒出来一些,已经传你邮箱,你待会吃饭时候顺便看看。”电梯到了,刘冬青等丰越进去他才跟进去。
“好。”丰越进去后选择了负二层。
“不是吃饭吗?”刘冬青问。
“下去看看老钱有无新发现,然后一起去吃。”
负二层,法医中心,自从上次丰越提过意见后,再也没有悲伤的音乐流出,基本是以舒缓治愈系的音乐为主,声音也降低很多,集中注意力的时候,根本听不见任何曲调。刚走进负二层,刘冬青就大喊一声:“谢红!”
谢红的身形刚晃进里间的解剖室,听见叫声又冲了出来:“冬青?你丫的来得快啊!”
“粗人!”刘冬青翻个白眼,冲上去狠狠地来了个大拥抱,丰越略过他俩的熊抱,直接进了解剖室。
“来来,进来!”谢红拉着刘冬青往里跑。
“老钱!”丰越冲钱程微笑,“没睡还是早起工作?”
“该做的该、化验的,都出了结果,目前没有新发现。”钱程失望地说,“我睡了一觉,六点起来打扫战场,刚准备清洗新送来的尸体。”
听见有新尸体,丰越又后退两步,在隔断玻璃门处挤出清洗剂,洗完手走进隔断,钱程面前的解剖床上,黑色裹尸袋还没打开,他轻轻拉开一点拉链,刚好露出死者的脸,一张原本妆容浓烈的脸上,花掉的妆把脸涂抹成小丑模样,酒味儿随着脸部的露出,乘机飘了出来。
钱程后退一步,对着尸体微微鞠躬,顿了几秒,又上前一步拉开整条拉链,一具完整女尸露了出来,酒味儿瞬间占领了解剖室。
丰越认出,这是昨夜救的三名女孩其中一位,夜里得救后,三名女孩都醉得不省人事,120到现场做了简单处理,随后带去医院洗胃治疗。
早上六点,医院出通知,其中一个女孩没能活,耿队派人把尸体运回实验室,他全程没有露面,也没有给丰越打电话,丰越看清楚女孩的脸后,打电话给耿队:“军哥,尸体是怎么回事?”
“嗨!人没到医院就不行了,一直抢救到早上,瞳孔全散了才放弃。”耿队打着哈欠说,“医院打电话给我,我就找人直接送去实验室了。”
“那两个呢?”丰越追问。
“另外两个女孩症状没有那么严重,洗胃时发现胃里有不少小药片没被消化完全,他们正在化验成分。”
“死亡原因是什么?酒精中毒?”丰越有些不可思议地问,明明120急救带人走的时候,还说没有生命危险,均为酒精中毒引发的昏迷。
“医院那边说是酒精中毒,嘴里有少量呕吐物,气管内也有,医生说几个原因凑一起,所以没救回来。”
“随身衣物呢?有无证明身份的证件?”
“查过了,只有一个小姑娘带着包,里面有张身份证,手机也在酒庄捡了回来,技术组正在抓紧检查。”耿队好像喝了一大口水,耳朵里传来咕咚咕咚的声音。
“身份证进系统搜了?没有就把传给我,冬青已经回归,他查起来快一些。”丰越没好意思说,冬青查起来要比他们查快得多。
“马上传。”一个超大哈欠传来。
“你一直在医院?”丰越皱眉问。
“可不是?跟去的110打电话汇报,说有个姑娘不行了,我就赶过去,我到时抢救还在继续,我就在长椅上睡一会,没多久医生就说人没了,我处理完后续事情,刚回到局里,还没睡熟,你电话又来了。”耿队又打了几个哈欠,困到一句话没办法一次过说完。
“你再眯一小时。”丰越挂了电话,走近一些,观察死者,虽然酒味儿很重。
“冬青,别闹了!传张身份证给你,立刻查出此人的一切,包括近期电话超过三个的电话,还有近半年与她联系密切的人员名单。”身份证很快传来,丰越冲隔断外还在打闹的两人喊了一声。
“是!”
丰越把证件转发给刘冬青,钱程已经把女尸的衣物全部清除,软水从解剖床两侧出来,他麻利地清洗完尸体,一个面容清秀,身材略丰满的年轻女子,出现在眼前。
“正是大好年华。”钱程低语,“如果给你再次选择的机会,你还会选择去酒吧买醉么?”
丰越用手机拍下照片,一并传给了刘冬青,见钱程正在和尸体对话,遂问:“窒息?”
“气管内确实有污物堵住,你看一下大屏幕。”钱程拉过机械手臂,大屏幕上显示透视出来的影像,死者气管内有不少附着物,随着机械手臂的移动,影像显示鼻腔内也有少量黏着物,初步看来确实是窒息而亡。
“胃里应该有不少没有消化的药,待会儿解剖时,先取出来化验,医院那边给活着的女孩洗胃时发现,有不少没有消化的药片,他们也在化验,估计没有什么快,毕竟医院忙。”见钱程拿起手术刀,丰越提醒道。
“你看,全身到处是被大力抓捏留下的痕迹,因为是初死,痕迹还没完全显出,明天再看,会有大量深红色和痕迹慢慢析出皮肤。”钱程在死者的腰部肩部腹部,发现多处淡淡印记,知道这些痕迹所为何事。
“谢红,准备尸检。”钱程看看一直没有说话的谢红,这丫头刚才跑进来一看,躺在解剖床上的女孩,正是晚上夜里获救的三个女孩之一,心里十分难过,怔怔地看着尸体。
“男神!”丰越本想安慰谢红两句,这时刘冬青在外间大喊,他看向外面,刘冬青正在电脑前跟自己招手,钱程手起刀落,从锁骨起划开死者的上腹,丰越转身走了出去:“冬青,有发现么?”
“身份证的信息资料还在出,刚才你发我的这张脸,识别系统里很快就出来了,先看这个”刘冬青把微型电脑投射区放在一面墙上,不费力就能看清楚画面,女孩的身份信息识别出现在墙上。
安雅,女,22岁,籍贯,西津,父母一栏显示死亡,居住地址显示为西津市开发区莫庄,安村五组,没有具体牌,没有兄弟姐妹,户主是奶奶,安琴,配偶一栏是丧偶。
从户资料上不难看出,安雅姑娘就是在安村五组出生长大,小学和中学均就读于九年制学校西津小学,初中毕业上了两年卫校,在西津市妇幼保健院实习,期满后医院给出评语为优秀,毕业后直接被医院录用,一年后辞职,资料到这儿就不再显示。
“一年后辞职?”丰越看到这儿看看刘冬青,“今年22岁,16岁初中毕业,19岁正式上班,20岁辞职,辞职后的这两年在何处工作?不工作,以何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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