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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佩迷迷糊糊的,只觉得有人在喂自己很难喝的汤水,不由用手拂开,挣扎着抬起了眼帘。

朦胧间却见烛火下萧绎俊朗的轮廓,不由呢喃道,“回来了?”说完甩了甩头,自觉清醒了不少,看人也不重影了。

萧绎伸手替她按着太阳穴,难免说她两句,“是啊,回来了。可是才回来就看你醉得不省人事的,怎么喝那么多?上回不是答应我以后都少喝的吗?”

他不问这一句倒还罢了,这一问又叫昭佩想起了不快的事来,柳眉一竖,就把杏眼瞪了起来,“还不是你,做的什么诗,宜男宜女的,我听了心里难受,不行吗?”

可她的醉意还未全消,那一瞪非但没有半点儿凶狠,反倒透出些软媚迷惑的勾引来。

当下就挑得萧绎失了魂似的贴上去,穿着中衣就上了榻,自躺在昭佩身边搂住她,“那不过是在太子面前应景,随口奉承他的,早知惹你伤心,我也不多事了。准是季江那小子传的闲话,看我明天揍他一顿给你出气。”

萧绎本就生得招女人喜欢,这么哑着声做小伏低的一哄,就是个生人也准晕头转向,何况昭佩正打心里爱着他,自然也就揭了过去。

可胸口又百转千回的难受起来,想了半晌,还是看向了正对自己动手动脚的萧绎,“可都两三年了,我确实一直没有。。。今天你也见了夏氏了吧?觉得如何?”

萧绎正一心在她身上,听了这话,顿觉扫兴,“还说呢,真气煞我也,阿娘还说是绝色,我回来一看,跟头醉乳猪似的趴在你身上,要模样没模样,要品德没品德。费了我好大劲才把她提起来,现在胳膊还疼呢,都怨你,把她弄来做什么?还不快给我揉揉?”说着伸出一只手臂,压在昭佩身上。

萧绎正是十七八岁,身体健壮的时候,那一个膀子,少说也有一二十斤,昭佩被他压的难受,使劲一推,“去你的!人家那是丰盈,好生养的,再说,你怎么看出来人家没品德的?要跟我一起喝两杯就是没品德,那我在你心里,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子呢。”

说着声音又低了下去,“要不过两日你。。。”

萧绎这下算是听出来了,赶紧把头摇得拨浪鼓一般,连声拒绝,“呵,你还向着她?别,千万别。让我跟她,你还是掐死我的好。”

说完腆着脸压回昭佩身上,“其实,能不能生全在我,你又怕什么,来,好好努力努力,说不准明儿就有了呢。”

昭佩正浑身难受,哪有这个心情,就有气无力地推了他两下,“胡说,哪有那么快的,我这会儿没劲儿,别闹了,睡吧。”

可萧绎被她有意无意地撩拨了半日,心里正烧着团烈火,哪能说睡就睡,依旧我行我素地开始解二人的衣裳,“怕什么?你要是累了,只管躺着就好,我来出力。嗯?”说着眼睛乞求地望向床上半遮半掩的美人儿。

那双半明半昧的眼睛被烛火一照,里头仿佛含着春水晨雾,小狗儿似的招人怜,看得昭佩心头立时就化了,只得半推半就的,随他折腾去了。

第二日用早膳的时候,昭佩揉着仍感酸胀的鬓角,浑身都觉酥痛,恶狠狠瞪了身边无辜抿嘴的萧绎,正想再骂他两句,才忽然想起来武帝的病情,“都怨你,我都忘了你们昨日入宫的事了,官家不要紧吧?”

萧绎垂下眼帘,遮掩了一下眸中笑意,这才轻描淡写道,“没有大碍,医士说是急火攻心,歇息几日就好了。”

只是这表情哪里瞒得过昭佩,当下就被揪起了耳朵,“还笑呢,官家正病着,你还有没有良心啦?”

萧绎将她的手扒下来,困在自己手中,这才道,“我又不是为这事儿笑,你也得给我个解释的机会不是?其实我们昨日也没真见着阿父,当时那么多医士宫人围着,又半昏不醒的,不过隔着帘子望了一眼,脸色确实很不好。”

说着给昭佩夹了块点心,“你别光顾着听我说,只管吃你的。”

这才继续道,“我笑的是豫章王萧综,不对,现在该改口叫萧赞了。他到了魏国,就立刻给自己改了名字,按东昏侯的儿子辈从言,自称是前齐皇子。这也就算了,可笑的是他带着几个亲信就跑了,吴淑媛和豫章王妃全给丢在了彭城。听说阿父昏过去之前,已经把吴淑媛,不,吴景晖,贬为了庶人,世子萧直改为悖直,竟然连姓氏都剥掉了,难道不可笑?”

昭佩根本就没有见过这个名义上的二哥,此番的事又确实做的忘恩负义,违逆伦常,心里自然对豫章王升不起同情,也忍不住失笑,“这真是天下第一奇事,就算不是官家的亲生儿子,养在膝下这么多年,怎么能没有父子情分呢?官家也是的,竟然半点儿不知道吗?”

萧绎摇摇头,“谁知道阿父是怎么想的呢,天子心意难测倒是真的。哎,不说这些了,来,喝点儿这个粥。”

说着却见昭佩左手一块糕,右手一双筷,便自取了勺子喂她,“对了,你昨晚上说的那事儿,我倒想起太子妃来,听太子说,他们也是换了个地方住,才忽然怀上的。你不要着急,等咱们到了荆州,肯定就行了。”

昭佩本来也只是撒个娇,看萧绎对自己的话总如此在意,心里就更喜欢起来,忙将萧绎手中那勺粥喝了,“呀,还挺甜的。”

萧绎凑了上去,“是吗?记得没让他们放糖啊,来,我也尝尝。”又将好好的早膳变成了战场一样。

而他们口中心意难测的武帝,正颤巍巍地从龙床上撑起身子,看着地上刚刚被紧急押送回京的吴景晖。

吴景晖与阮修容年纪相仿,如今也有五十岁了,昔日的绝色佳人,如今斑白了鬓发,浑浊了妙目,记忆中吹弹可破的肌肤也爬着薄薄一层细纹,虽然不重,却足以叫武帝觉得反胃。

其实武帝自己也不明白,当年阿徽在世时,为自己生了三个女儿,最后那几年,眼角的皱纹比眼前保养得宜的景晖还重,可自己还是总也看不够。

难道是因为景晖做出了令自己厌恶的事情吗?那也不对,前些时候去看病中的丁贵嫔,她是最聪慧和顺的,从不惹自己生气,可那模样,也叫人倒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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