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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儿其实从熏儿出生之后便跟着她了,既是自己选定的寄体,她自然想关注她的变化,保护她的安全,掌控她的动向。她的灵力极强,无所不能。所以一直在萧家居留,却从未被人发觉。熏儿一家无人知道她的存在。

娜儿对熏儿这个寄体是非常满意的。熏儿的父亲萧广寒、母亲张明珠都是硕士学历,样貌也很出色,而且事业有成,家业丰厚。在这样的家庭环境中,在他们的教育,熏陶下,熏儿无论人品、气质,天资都是极好的。最重要的是,随着年龄的增长,熏儿的长相也越来越漂亮。若不是瘦弱了些,完全就是另一个娜儿。

而娜儿却知道自己小时候也是这个样子的,要等到二十四岁后才会变得丰腴大气。她知道熏儿现在只是还没有完全长开,总有一天会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熏儿可以跟自己长得这么像,也怀疑过熏儿会不会是自己的来生。不过,她不想放弃转世,而有个这样的寄体,对她也绝对是惊喜。“管它呢?如果真是来生的自己,到时两世神识合并,不就更完美了吗?”

熏儿上科大,娜儿想跟着去。从深南到京城,路程很远,操控银手镯进入熏儿的旅行箱,是最佳的选择。而这时熏儿已经十三岁了,距离成年只有不到五年。娜儿就更想紧跟她了。

所以她愿意让手镯出现在熏儿面前,更希望熏儿能将银手镯戴到手上,这样她和熏儿就可以同时出现在任何场合了。便于她对熏儿的保护,控制,也便于她五年后,带着她飞往孤岛摘取白龙源果,取得白龙源气。

事有凑巧,在白龙源果成熟尚有一年之时,熏儿便遇上飞机失事,掉落到海里。而掉落的地方,距离荒岛仅有千里。娜儿觉得这也是一个机缘,干脆提前将熏儿带到岛上,一待白龙源果成熟。

不过娜儿并不想太快暴露自己。而想到熏儿在岛上的生活,不可以只是一个人。便将凌冬、芳仪和可儿也一并救上了孤岛。

上岛后,她一直都在帮着凌冬,还在巨蛇腹中将他解救出来,炼化蛇丹为他疗伤。让她没想到的是,凌冬竟然听信了轧须老人的言语,将银手镯交了出去,使她被自己的坐骑紫雕用紫金镇仙鼎困住,还失去了辛苦得来的一树白龙源果。

娜儿知道凌冬的所为,知道他吃了白龙源果,对他起了杀心,也很后悔多次救他。只是根本无法逃出镇仙鼎,只能苦苦煎熬,心中感到非常憋屈。

轧须老人对紫金镇仙鼎所施禁咒本来可以维持三年的,但他第二次启动禁咒时,已被凌冬毁去了肉身和源力,只能用灵力施为,效果差了许多,维持不到一年,禁制便失效了。

轧须老人虽然明白禁制一年就会失效,可惜他还未来得及再施禁咒,便被凌冬炸得烟消魂散。

娜儿意外能够脱离紫金镇仙鼎的掌控,非常高兴,却发现凌冬和熏儿四人已经离开小岛。她急急带着银手镯去追。心理叨叨念念的要杀凌冬报仇,捉回熏儿做寄体。

凌冬和熏儿等人所乘的龟壳随水漂流,速度是非常慢的。娜儿很快便追上了。

就在娜儿以为可以快意恩仇,惩处凌冬的忘恩负义之时,接近龟壳后的她整个人忽然便愣住了。

“秦寒哥!那是秦寒哥!”娜儿差点叫了出来。她想不到她日思夜想,苦苦追寻两千多年的恋人秦寒竟坐在龟壳中间,正在盘膝打坐,样貌、神韵、气息像了个十分。

“秦寒哥!”娜儿很快便泪流满面,她紧紧盯着眼前的人,竟忘了自己紧追而来的初衷。

她没有杀过去,也没有真将那人当秦寒。因为她看到了坐在那人身边的熏儿,看到了那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她明白过来,那个人不是秦寒,而是凌冬。只有他们才是一对的,而自己早该故去了。

她想起自己当时为什么救凌冬了。那时的凌冬虽然已经五十多岁,可看到他时总能感到非常亲切和温暖,以致于多次出手相救于他。现在她知道了,那是因为样貌。

原来,除了相貌老去,凌冬的五官竟是与秦寒极其相像的,而眼前这个人,不过是凌冬恢复了青春样貌,还多了一些白龙源气的华彩而已,却已宛如秦寒再世重生。

“怎么办?凌冬害我被困四年,夺了我的白龙源果,破坏了我转世的计划,论罪该杀,可是我能杀他吗?如果他真是秦寒哥的来生怎么办?我怎么下得了手?”娜儿口中喃喃道,心中充满了矛盾。

娜儿心情不平静地跟着龟壳飞了三天三夜。直到凌冬和熏儿四人上了海盗船,她才想到要将熏儿掳回去,她要夺熏儿的身体,生活到凌冬的身边。

她对自己说,这样只是为了弄清楚凌冬是不是真的秦寒转世,实际上心里却又明白:自己只是在自欺欺人。

她一方面对凌冬用上了化源媚术,想从凌冬身上得到白龙源气,一方面又把凌冬完全当成秦寒,再续当初的爱恋。

而对于熏儿终是一直当之为另一个自己,下不了杀心,将她封印到银手镯中,丢在轧须老人的地洞里。

她本想将银手镯带到手上的,但觉得不妥。因为凌冬知道手镯是她贝鲁娜的寄魂之物,绝不可能同意熏儿再将其戴到手上。另外,银手镯本来就存在于紫金镇仙鼎中,若出现在熏儿的手上,一定会引起凌冬的怀疑。她怕别生枝节,左思右想,决定将熏儿封印其间,弃于石洞。

凌冬回孤岛找到熏儿后,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反而因为惊吓过度,对熏儿更爱惜了。

在他们同居的日子里,娜儿心里非常矛盾,一方面将凌冬当成秦寒,和他同床共枕,恩爱缠绵,如沐春风。一方面又觉得自己对不起秦寒,常常自责,歉疚不安。这样过了半年,却因一时无法忍受可儿的怨怼,暴露出真实面目。

可儿心中虽对娜儿非常惧怕,却还是想要将熏儿已被鬼魂附体的消息告诉凌冬,只是苦于没有机会。凌冬每天都很晚才回来,在家的时间,娜儿一刻都未曾离开,她如何敢说。有一天深夜,可儿蹑手蹑脚走出来,要找凌冬,却发现娜儿是跟凌冬睡在一起的。这一吓非同小可,赶忙急急退回了自己的床铺。

“这个狐狸精,他竟然睡到冬哥的床上去了。真是可恶!”可儿心中咒骂道,却感到无可奈何。

“糟了,冬哥已经鬼迷心窍,与鬼同眠了。怎么办?”可儿整整一夜忧急难眠,她不知道事态会如何发展,也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

芳仪也很忧急,却对娜儿服服帖帖的,总是低声低气的伺候着,他在盼望凌冬能自己发现熏儿的异常,却悲哀地想:这个鬼是连冬哥都怕的,就是他知道真相,也对付不了,自己和可儿恐怕是在劫难逃了。

凌冬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却在十天后的一天,忽然心血来潮,想去轧须老人的地洞里看一下。银手镯在里边,虽然盖上了紫金镇仙鼎,但凌冬觉得娜儿是有能力出来的。他想去看看手镯是否依然被压在镇仙鼎中,希望以此判断贝鲁娜的情况。

贝鲁娜有强大的源力和灵力,要对付凌冬绰绰有余,根本无需大费周章。凌冬本以为她很快就会动手的,却等了半年多都不见动静,出乎他的意料。

凌冬到了地洞后,一眼便望到紫金镇仙鼎。发现连紫金镇仙鼎没有什么异样,位置也没有移动,而且洞中其它物事也都如故。他小心地翻开镇仙鼎,发现银手镯还在,便又把它盖上了。

凌冬心想:“紫金镇仙鼎应该是有禁制法门的,我却无法设下禁制,这样怎么可能禁制得住娜儿。上次将它盖住,不过是求个心安罢了。可贝鲁娜怎么就半年多没有动静呢?

“算了,没事就好,盖上或许没用,却可以眼不见心不烦!”凌冬想罢,眼光在洞中扫了一遍,而后走向了洞口。正想离开,忽然心中似有所感,又回头望向了紫金镇仙鼎所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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