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秀看时映雪身边不需要她照顾,就按着伴读的规矩出了教室,走到了一边的耳房中,静静地等待时映雪下课。
耳房之中吕亭和少年的伴读正在蹲着下井字棋,看秀秀进来了,不咸不淡地打了个招呼,又继续玩了起来。
秀秀自觉和他们没什么话可讲,也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盘腿坐在耳房最远的角落里,按照时映雪教她的方法,尝试着用神识辨认灵气,引气入体。
“你怎么这么阴魂不散!”
时映雪才刚刚再次沉入引气入体玄妙的过程之中,还来不及引导着水灵气掩着经脉流转一个大周天,耳边就响起了一声尖锐的少女嗓音。
这些日子她实在是听腻了这声音,用脚指头想也知道是桃柔那个粗人。
就算是泥巴捏的土人,被日日这样咒骂也要生气的,何况时映雪是个活生生的人。
她脸色沉了下来,一双大眼睛之中温和的神色消失了,只是冷冷地看着桃柔,问道:“这是水楼的教室,师姐能来,我为何不能来?”
“映雪师妹,”桃柔深吸了一口气,又冷静下来,脸上带上了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开口叫时映雪也不那么火气冲天了,只是一股子阴阳怪气的味道。桃柔的眼神落在时映雪身上,黏糊糊的,好像一条蛇紧紧地缠绕着她。“不是做师姐的想要训斥你,你可真会挑啊,一来就挑中了师姐我的蒲团。”
桃柔以为时映雪就算不会气的失去理智,还是会被激得和她吵起来。
她到时候只要敢开口骂人,那去训诫堂的人,这次就是她了!想到这里,桃柔身上的血都热了,激动地仿佛她筑基成功了一般。
不过时映雪只是轻飘飘地应了一句,立即从身下的蒲团上起来,意味深长地一笑:“那真是对不起桃柔师姐了,师妹也是第一次来,不知这是师姐的尊座,这就走开了,还望师姐大人有大量,不要与师妹计较。”
她站起身,甚至从自己的衣袖之中拿出自己的手帕,装模作样地拍了拍蒲团,做了个“请”的手势,随后施施然地走到一边去了。
桃柔一腔得意瞬间被一盆冷水浇熄了。
仿佛蕴含着雷霆之力的重拳一出,却打在了一团软绵绵的棉花上,一点儿用也没有。
桃柔觉得自己三十年从来没有这么生气的时候,怎么每次遇到时映雪她都被气的要吐血?
不过当事人只是悠然自得地走到了另一处,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破破烂烂的蒲团,摆在角落里,小小人儿就这样盘腿坐在蒲团上,一眼都不看她。
你挑任你挑,反正她有自己的蒲团,还不信你能挑出朵花儿来?
桃柔气的脸都涨红了,觉得早上吃的桃花露都要呕出来了,越看自己的蒲团越不像,用力踢了一脚,又气呼呼地走了。
时映雪看着桃柔气冲冲离去的背影,偷偷地笑了笑,随后平静下来,闭上眼,再一次沉浸在引气入体的玄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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