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宋玉落承担食物来源后,两人的生活境况有了很大幅度的改善,她不时会带回来些蘑菇,栗子,核桃等,松鼠们在二人的饮食中做了重大贡献,雪谷中一月余的贫寒生活让两人更加融洽。
楚云舒的伤势已经无碍,但却总是装出一副重伤在身的模样,时时痴缠着宋玉落,她多次阻拦反抗无效,也懒得再与他分辨,一来二去便都由着他的性子去闹腾。
当所有盐巴被用尽时,宋玉落整日托着下巴坐在山洞口发呆,楚云舒见她愁容满面的,在她身边雕了形形的小动物,宋玉落看着满地的雪雕扶着额头失笑,如此孩子气的一个人是怎么将司家产业打理的井井有条。
“楚云舒我们去找出口吧,现在天气暖了很多也许……”宋玉落敛了笑容,有些话总是要说的,有些人总是要分别的。
“小落我陪着你不好吗?”话未等宋玉落把话说完,楚云舒的手已经紧紧的抓住了她的胳膊,满脸哀怨。
“没有盐了,以后的日子会更艰难!”宋玉落挣开楚云舒的手,淡淡的说,即便如此她还是不忍心直白的向他说出心底的话,她怕会伤到他。
“我知道你是喜欢我陪着你”楚云舒见宋玉落并未回绝自己,十分欢喜。
“你……”宋玉落被他折磨的近乎崩溃,这人现在脑袋肯定有病,永远不在主旋律上。“那我自己去好了。”玉落转身就走,天气已经转暖被困的这些时日不知道母亲和家人如何了,不管怎样还是要回一趟泗海的。
“明天一起去吧!你根本不认路。”见宋玉落生气了,才正经的和他商量明天的事情,但条件还是要提的,“但我有要求,你要绾发给我看!”
“我不会!”宋玉落白了他一眼,心中明了他虽处处不能吃亏,锱铢必较,小气到极致,但若真的是遇到事情定不会放着自己不管的,于是也懒得和他矫情甩手兀自进了山洞。
清早醒来,楚云舒早已经开始生火煮汤,宋玉落扯开发带准备重新束发时,楚云舒一脸无赖跑到宋玉落面前嬉皮笑脸的说:“绾发,否则我不出去!”
“我真的不会!”宋玉落叹了口气,自小都是娘亲为自己绾发,外出时又多作男装,娇俏的女子模样自己已经快要忘了,对着一头及腰长发一时间束手无策。
“小落,我以后日日帮你绾头发吧!”楚云舒的手指搅在宋玉落的发丝中,感受着它的柔顺,宋玉落被他折磨的如同小猫闹心,脑袋不自觉的来回摇晃。“别乱动!”楚云舒将发丝一束束敛到手中,用桃花簪在脑后绾了一个寻常发髻,转到她面前盯着看了好久,满意的说:“不错”
“司公子好手艺,看样子是经常做!”宋玉落低垂着眼,看不清情绪。
“我向天发誓,你是第一个,我从没碰过别人,在家时我连个贴身侍女都没有!”楚云舒一把握住宋玉落的双肩,将她搬过来与自己面对面,深情的说道:“你刚刚没拒绝我就是同意了,我以后日日为你绾发!”
“你天天和你个男人这样不觉得自己有病吗?”宋玉落站起身,心虚的端了桌上的热汤,这个承诺她怎么能给。
“好好好,你是男人!我就喜欢男人啊,你能拿我怎么样?”
宋玉落喝了两口热汤恶狠狠的瞪了楚云舒一眼匆匆出了门,楚云舒跟在她身后,一路走一路做着标记,晌午时仍旧没有看到出谷的路,两人原路折回,却迷失了方向,宋玉落急的在原地打转,眼看天色已暗,虽天已转暖,但雪地露宿一宿也是极难熬。
宋玉落看向楚云舒时,他靠着树气定神闲的样子,只此一眼心中却无比踏实,原先的急躁焦虑一扫而空,有他在还有什么可怕呢?这念头一闪即过,宋玉落的脸由白到红又由红到白,转身就要向还没去过的方向找路,手一把被楚云舒握住:“不管以前你是如何生存的,以后你都有我,可以不用逞强!”楚云舒握着他的手向相反方向走去。
“你不觉得自己很奇怪吗?我一个荒蛮之地的市井小子,你这样的暧昧是不是有损读书人的名声?”宋玉落已经遥遥望见山洞,忍了很久觉得还是应该把话和他说清楚。
“如果你是,我不怕背负天下骂名!”楚云舒言之凿凿,不容她再有任何的疑虑,天已转暖,时间不多了。
几日来楚云舒清早为宋玉落绾了头发,便会拉着她的手去寻出谷的路,山洞周边被两人地毯式的搜索了一遍,可仍旧没有丝毫进展,每日都会以两人走失在雪山里,靠着楚云舒的标记与方向感再走回山洞为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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