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敞明亮的大堂之上,年人正端坐其上,目光落在自己面前的一个身形单薄少年身上。
这个少年,着实是令所有人都头疼,但是却无可奈何,原因无他,因为他是这个家里唯一的嫡系,那个早已经不复存在的嫡系。
大堂之中一种族老目光灼灼的盯着哪一个少年,他!究竟是答不答应!
少年面上带了几分笑意,似乎对于四周凝重的气氛毫无感觉,终于,那少年在众人的目光下缓缓开口
“儒门嘛?可以。”
清脆的声音在大堂中回响,堂下的少年穿着一身白色的道袍,带着道冠,精致的桃花眼撇过众多叔伯辈的人,那的眼光让所有被看到的人都是老脸一红。
“嗯…那你回去收拾收拾吧。”
坐在家主位上的人点了点头,本以为还要费些唇舌看来确实省事了。
“啊!”少年似乎想起什么来着,走了几步又回过神来,缓缓的道:“对了三叔可否将父亲的梅花断给我,毕竟是父亲遗物。”
这个观镜台的主人换了,十几年前就换了。而自己也已经在这个家族多余了很久了,他们终于忍不住要将自己赶出去了吗?
“梅花断”那坐在主位上的中年人微微有些犹豫,但是随即想到这个少年已经要离开家族了,也就不和他计较了:“本来就是要给你的只是你当时年幼,明日去拿吧。”
少年依旧是那般风轻云淡,笑道“多谢三叔。”
语气中淡淡的嘲讽,刺得所有人耳朵疼,当即便有坐在一边的族老要起身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但是却被家主一个眼神给按了回去。
只是一个小孩子能翻出什么大浪来!
慕无忧却是不管他们怎么样的,只是施施然走出观景台,道门弟子十五岁正式佩剑,自己已然十七岁,果然是年幼的紧啊…
出了观镜台向北看去嫡系一支居住的地方,十几年前自己也在那里。
慕玄慕无忧,慕家硕果仅存的嫡系弟子,本来应该同其他族的嫡支一起纵横天下,快意恩仇,但是随着十几年前慕家嫡支几乎尽数陨落在与鬼道一战,这一切就不复存在。
当所有人都是旁支那么嫡系就是旁支。
“二哥…”慕鸢拉住慕无忧,眼角似乎还挂着一点点湿意“叔父他们真的要你去儒门…”
“嗯…儒门也很好,中州二门儒道自古就是天下正道执牛耳者,所以儒门是个好去处。”
少年摸着少女的发,眼中氤氲着看不清的情绪。
“可…”慕鸢急了,可你是道门嫡系啊如何能去儒门…慕鸢往观镜台方向看了一样,泪水瞬间就掉了出来:“二哥,不要为阿鸢担忧,你想要的就去挣啊,那本来就是你的。”
对啊,不论是家主之位还是慕家!都应该是自己二哥的。
“阿鸢,不是二哥不挣,只是我嫡支终究是大势已去,即便依靠外族挣回族长之位,终究也只能沦为傀儡,倒不如,让叔父掌权好了。”
自己这一支终究是没落了。
“阿鸢,胥彦会娶你的,而他就会是下一任族长。”慕无忧看着自己唯一的妹妹,这个世界上唯一与自己血脉相连的人。
“二哥!”慕鸢突然抱住慕无忧,闷声哭着,去了儒门就不再是道门之人,从此儒道两门各自为政。
夜色渐浓,远处不知名的鸟儿低声叫着,窗前少年的身影单薄的有些可怜。
“无忧,哥哥有事出去一趟,等哥哥回来教你庄生梦蝶,可好。”
记忆里的声音再次响起,自小所有人都说自己的父亲是怎样传奇的人物,一手万川秋水的绝招在与鬼道的战斗中惊艳世人,可是他死的太早,自己没有见到他,从来都是哥哥慕无愁照顾自己。当时所有人都认为哥哥慕无愁是可以超越父亲的存在,可惜三年前哥哥一去之后就在没有回来,连佩剑都没有回来。嫡系的消亡殆尽令慕家在中州二门中的声望一落千丈本来道门之中以慕家为首,如今慕家早已沦落到二流世家之列。若是单论底蕴慕家不差任何世家只是中州二门自古重视规矩血统,不似珉州阴阳家强者为尊,这样一来慕家现任执事之人便矮了其他世家一头。
“无愁无忧,如果这是父亲的愿望那就这样吧。”
伸手拿起先前三叔派人送来的梅花断,似水的剑身有些寂寞。
翌日清晨,天将亮未亮之时慕玄已经从长老那里拿了推荐信离开了慕家。
“此去不知何时归,阿鸢万事小心。”当阿鸢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发现纸条的时候慕玄早已离去。
“二哥,山高水远一路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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