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仪式
“你们说，犬庆他到底这是在干嘛？”袁灵双手付于胸前，对一侧禾山说道。
“不清楚，可能是他有点偏爱凌虚这小子吧。”禾山回应道“不然也不会连续一个礼拜都在这做他的陪练。”
山洞下方的斜坡上，此时袁灵、禾山以及朱林三者正在一旁观看着，而在不远处，犬庆正和凌虚在对练着各种招式和实战训练。
朱林没说话，但是他能够看得出来，此刻犬庆和凌虚练习的招数，正是自己打算交给对方的一个奥义。
他原本打算的是既然犬庆教会了凌虚如何使用奥义，并且让凌虚知晓了奥义在战斗中的作用把控整体战斗节奏，做到善于在对手进攻的间隙进行攻击，所以他并不打算教凌虚类似的方法，除了“水蜘蛛”在水里的优势之外，他的四对眼睛和八条腿也让他有自己独特的意识和步伐。
所以他想让凌虚学到的就是如何在面对敌人进攻的时候进行有效闪避的身法奥义。
获得奥义的方法通常两种途径。
一为习得，二为领悟。
很多奥义要想从他人那边学习到，大多需要在传授者手中获得经验，譬如奥义的身法、能量运作以及呼吸的节奏等等。
要想平白无故的学会他人的技法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其难度不亚于自己自创奥义。
因为一个人没有办法完全体会到原创者在创造出奥义时的心态和处境，所以尽管犬庆在一旁细心教导凌虚，但不可否认的是，在面对朱林特有的身法奥义上，即便是犬庆自己也是一知半解，又如何谈得上教导凌虚？
“诶，朱林，怎么了？”
这时，朱林突然一脸阴冷地向前走去，面对袁灵的疑问，朱林一如既往地冷漠。
“看样子是看不下去了，如果我没猜错，那个应该就是朱林的身法奥义“黎关闪””禾山轻声解释道。
“诶，还是不对，气息上应该不是那样，如果按照一般的身法，在一瞬间提气，恐怕会变得跟你之前学会的点星步一样，但是“黎关闪”又不是直线步伐，这真的是有点……………”犬庆也被这个奥义弄得头大，他反复剖析着身法当中的诀窍，奈何总是过不了提气的窍门。
“喝喝喝喝”一旁的凌虚也是一个劲的喘着粗气，痛苦的表情让他不得不用双手支撑着膝盖，豆大的汗水不断从脸上顺着下巴落下。
要说反复提气运行能量内核，这活可比十几二十公里的越野跑辛苦多了。
跑步消耗的是体力，这是普通人消耗自身的节奏。
要想在普通人的力量和速度上获得提升就要运行体内的能量内核进行能量加持，这也是战士比普通人强大的原因。
普通人的速度再快也有上限，但是战士在能量内核的运行下却获得了更多的可能。
相比之普通人的能量消耗，凌虚现在所做的，却是直接消耗内核中的能量，长时间下来，自身在不知不觉间陷入了疲惫的状态。
而且这种状态，是很难在短时间内或者一顿饭的功夫回复的。
“你的“量”太小了，所以才导致了你能量的不经用。”
“朱林？你？”这时犬庆看向了正一步步向这边走来的朱林。
在对方一个眼神之后，犬庆瞬间明了。
他微笑地点了点头然后顺势走到了一旁。
“量？”凌虚艰难的直起腰杆，看向跟前的朱林不解道：“朱林，你说的量是指？”
“啪！”
凌虚话才刚问完，一个拳头就直接贴着他的脸过来一拳将他打了出去。
“哗哗”
坡道上残留的积雪盖在了凌虚的身体上，这一拳并不重，凌虚很快就从雪堆里爬了起来，只是脸上火辣辣的让他很不是滋味。
他摸了摸左侧的半边脸，怒道：“你这是干什么？”
“给你上课”朱林冷冷道。
“上课？”凌虚一愣，旋即，他笑了，虽然脸上生疼但是他却心情大好。
虽然曾经说不会教导，但是现在的他却打出了起手式，他右手向前一展，道“第一课，无论何时都不要掉以轻心，尤其是原本在远处却突然向你走来的人，尤其要小心。”
“是，朱老师”凌虚点头应声道。
“来吧，把我当你的敌人，向我进攻。”
“好！！！”
凌虚一个箭步向前，虽然之前消耗了太多的能量，但是现在他的气势却比任何时候都要强劲。
“那我就不客气了！接招！！”
凌虚当即一拳打出，看似平淡却气劲十足，拳风附耳在朱林的身侧呼呼作响。
然而简单的几个探身和后撤，便轻而易举的躲闪开来。
“别松劲！”
朱林大喝一声，凌虚一个激灵鼓动全身的力量，体内的能量内核陡然转动。
“点星步！！”
凌虚低喝一声，战斗节奏瞬间发生变化。
“哦？犬庆的技巧。”朱林眉毛一挑，八只眼睛的光芒微微一闪，脚下的步伐如同鬼魅一般开始变化。
看似直线运作，但是身形却发生着曲线的变化，让人捉摸不透。
凌虚本想着利用战斗节奏的变化控制战斗的主动权，但是对方诡异的身形让他能够抢占先机却无法一击中的。
“这是？”
凌虚惊呆了，眼看着自己的一拳即将打中对方的胸口，可是对方却总是能够躲闪开，明明就在自己眼前的朱林，下一秒却出现在八米开外的地方。
“不对不对，那不是速度快，但是为什么总是能够躲开？”凌虚在一招一式中寻找着规律。
让他感到疑惑的是，朱林脚边的积雪并没有随着他运作的方向发生大的变化，这就意味着，此刻朱林的躲闪速度其实并不快，甚至还远远不如自己现在的行进速度。
这又是怎么做到的？
凌虚不断地在心底里问自己这个问题。
“这就是“黎关闪”么？”犬庆嘴里轻声念道。
不远处的袁灵和禾山此刻也都仔细的观察着朱林的身形。
希望能从对方的身形之中得到自己的领悟。
“既然这样！雍叶爪！！”
凌虚大吼一声，展开的双手陡然收拢，两个“爪子”直接将结实的冰壁从岩体上掰了下来。
然而，朱林的脚下仿佛像是抹了一层油一样，一瞬间就滑了出去。
纵使凌虚使出了浑身解数硬是碰不到对方的衣襟。
“不可思议，这不能算是行走了，这根本就是划过去的。”凌虚再次冲向了朱林，一次次的试探中，突然凌虚的脑海中出现了一幅景象。
在乔玄村的河边，一只蜘蛛在水面上，蜘蛛用脚轻轻踮一下水面，整个身体就移动到了远处，然而真正用力的只有一瞬间，之所以能够做到精准的定位，就是依靠那八只眼睛还有属于蜘蛛的特殊感应。
“哦？”
躲闪中的朱林，有点诧异起来。
凌虚竟然在几次试探中开始摸索起他“黎关步”的节奏起来。
“你错了！一味摸索根本毫无用处！你得先清楚我的特性！”
“什么？！”
突然眼睛一黑，一个拳头再次覆盖了凌虚的双眼。
清脆的声音响起，凌虚再次被击飞，一直到二十几米外的犬庆用手扶住他的后背才停下来。
“额咳咳”
犬庆借助手掌帮其减缓冲击，但还是忍不住口吐鲜血。
这一拳比之前的那个巴掌要重的多了。
“还坚持得住么？”犬庆轻声关心道。
“坚持，坚持的住！”凌虚咬着牙回应着。
“那就好，接着上。”
“好！”凌虚脚下一蹬地再次冲上前去。
“凌虚，你的步伐不够紧凑，你虽然得到了犬庆的教导，但是他的精髓你却没有学到家，我要是在这个时候打断你的节奏，你的战斗思路就会被切断，从而陷入彻底的被动。”
“是，朱林老师！”
“你记好了，我创出黎关步的时候，是因为我在水里，但是水里的状态和陆地上的状态，完全可以借助体内的能量加持进行弥补，你现在要弥补的是我的八只眼睛和八条腿。”
面对凌虚暴雨般密集的进攻，朱林显得游刃有余，躲闪之余还不忘纠正凌虚步伐上的错误。
“八只眼睛，八条腿？”
凌虚的余光微微下撤，他这才发现了些许端倪，虽然表面上朱林只是双脚在运作，但是在零点几秒的时间里，他身后会出现其他肢体的“幻影”在那些幻影的驱动下，朱林的身形开始变得让人难以捉摸。
“没错”朱林接着说道：“我能够预判，是因为我有八只眼睛，我能够变幻出不同的身形是因为我有八条腿。”
“那我该怎么学会这个身法？”凌虚一拳之冲上前。
“啪！！”
朱林伸出左掌将其接住，道：“借助你的五官，别一味用眼睛看。”
“五官？”
“糟糕！！！”正当凌虚还想留点时间思考的时候，朱林的鞭腿直冲自己的腹部而来。
“噗！”
一脚下去，凌虚直接抱着腹部蜷缩在了地上，无法动弹。
“你还真是严格啊。”犬庆带着笑容走了上来。
此刻的凌虚似乎已经失去了意识，昏了过去。
“严格？”朱林稍稍侧过身，冷漠的脸上难掩一丝笑意：“论严格，我哪里比得上你犬老师，安排上千野兽“追杀”这个小子的手法，我可做不出来。”
“别这么说，能够看得出来，你并不像你表面上那么冷漠，在心里你也十分想要教导这个孩子的吧。”
“有吗？”朱林冷道。
“……………………………”
“真的是没办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如果没有用心，你又何苦在踢凌虚这一脚上突然收力，还不是只想让他睡一觉，其实你我都知道，凌虚的体力已经见底，这样继续修行下去只会伤及他的身体。自尊心作祟让你没办法开口说一句，休息。”
犬庆并没有把心里的话告诉对方，在他看来有些事情不需要说穿，彼此知道就好。
他抱起倒地的凌虚随后纵身一跃向山洞而去。
夜之轮回
在朱林的影响下，亦或者是长期隐居山林让袁灵他们几个也感觉到了无聊。
对于凌虚这个孩子，他们也慢慢开始从心里接纳了他的存在。
一个个争先恐后的教导起了他有关于战斗的知识和运用。
犬庆的理论在先，朱林的身法在后，其次是禾山的防御和对量的提升，蝙伦在借助前面三者经验的基础上将搜索敌人目标的方法交给了凌虚，虽然没有办法完全媲美“声波探测”但是在专注力方面，凌虚的确进步了很多。
可当袁灵开始教学的时候，在场的其他人，无论是犬庆还是禾山，亦或者是一向冷漠的朱林都震惊了。
因为，袁灵教导给凌虚的是自己的绝技“奥义终极一拳”。
就这样，又过去了三周多的时间，距离两个月的期限也到了最后一天。
莫尔斯他们几个显然没有要回来的迹象，如果真的返回到了这里，恐怕犬庆他们几个会率先得知消息吧。
凌虚看着面前十余米高如同小山一样的冰岩他缓缓闭上眼睛，感受着体内的能量内核，陡然！内核喷涌出一股股透明的能量，与此同时，内核像是被激活的马达飞速转动起来，内核的转动带动着内部和周边的能量，让能量变得更加迅猛，更具有撕裂性。
如同，当初朱林说的那样，很多时候是因为自己的“量”不够，导致很多时候不是无法发动奥义，就是在危机关头体力不够用。
所谓力量，力，代表强度，而量，代表着是自己的容量。
每个人的能量内核都大同小异，但是包容能量的大小却不尽相同，在禾山的防御教学中，凌虚已经经历了无数次对量的训练，就仿佛普通人锻炼肺活量一样，只有在一次次承受身体极限的基础上，才能够一次次突破自身量的界限。
按照袁灵的话讲，也因为禾山的教学过后，他才决定将“终极一拳”的奥义交给自己，因为以自己现在能量的容量，可以勉强发动两次。
虽然不多，但是最起码能够做个依仗，或许危急关头可以扭转局面。
“让我试试吧。”
凌虚突然睁眼，扎好马步的右手突然上前，一个冲拳直接打击在了结实的冰壁上。
“轰！！！”
一声巨响过后，三四米高的冰壁开始龟裂，一个呼吸不到便四分五裂的倒了下来。
“真的是没想到，你竟然把你的绝技教了出去，你写在书上的大纲里面可没有这一条。”朱林来到了不远处观看的袁灵旁边。
交出了绝技，也让朱林对袁灵的看法发生了改变。
“我们在这片土地上也生活了那么久了，如果能量继续压制在二阶段斗士的水平，我相信，我们几个老死也是时间的问题，我可不想在我死的那一天却没留下什么东西，凌虚虽然只是一个人类，但是不管怎么说，就当是缘分吧。”
“是啊”感受到此刻袁灵心中所想，冷漠的朱林也仿佛受到了共鸣。
“真的希望，我们的主人能早点回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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