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功勋的轿车奔驰在快车道上,但是车速并不快,车里坐的并不是陆鸣,而是他的老婆贺春兰,当时她要跟着下去。但是看到前边的行长陈子蒙一动非动,自己只是试了试没动窝儿,心想,有陈子蒙支行的行长在,而且又碰到这种百年不遇现状,看到又是那样真真切切,一个市级银行处长的儿子,走到这一步会怎么想?他的不会无动于衷。
但是陈子蒙要在那个青年人身上空格,他问陆功勋:那就是你的儿子陆鸣?陆功勋说是,这也算是机缘巧合,没想到会在这儿让你我碰上了。
看到这样棒的小伙子,陈子蒙真的动了心:小伙子不错呀,又当过三年兵。他要当掏粪工,你不觉得悲哀吗?陆功勋问,什么叫悲哀?他这样干,我能有什么办法。人各有志,这也是他的自由。陈子蒙问陆功勋为什么要下车阻拦?陆功勋叹息,陈子蒙知道他的话是嘴不对着心。但是他很理解,陆鸣的行为实在让他看不下去。
“你说的是儿大不由爹?”陈子蒙问。陆功勋不想言语,但他还是说,我是处长,下边的话还要我说吗?陈子蒙问,为什么不说?这是你的责任,而且不是你儿子一个服员兵,这是你向我安胜支行布置的任务。我是说你在逃避,尽管是你的儿子。他想起陈子蒙说的那个打擦边球。
后边的贺春兰接了话茬儿:怕别人说陆鸣走了爸爸的后门儿。
“是因为陆功勋是分行的人事处长是不是?”陈子蒙问,“陆处长,为什么要这样想,你不觉得太多余了吗?”贺春兰在后边帮腔:“可不嘛,这人事处长倒当出毛病来了。”陆功勋急阻拦,批评老婆不要这这样说话,让行里人知道了,是要给他找麻烦的。
第二天,陆功勋走进支行陈子蒙的行长室,二人坐在沙发上,陆功勋坐在他的对面,在交流陆鸣的工作安排。谈到陆鸣的性格,陆功勋免不了要说他的老婆,那是过去,都是他妈惯的。街道那位大妈说的好,小孩儿要管,小树要穿,对小鸣子这棵树,第一次穿是他参加义务兵,我是专挑最艰苦的地方新疆边防部队,当了三年边防兵,好好地让他体验,什么是一不怕二不怕死?什么是死里逃生?这次本想不管,让他自己找工作,安排自己的一生,大了嘛,父母不能跟他一辈子,可是你瞧,他还真的…别的招儿使不出来,你说让我这个当爸爸的…
陈子蒙问:这是你第三次穿你儿子这棵小树?陆功勋点头承认,这回可真的动了他的心,自己找不到,非得要去掏大粪,这是他一气之下做出的决定,你也看到了,我不能眼睁睁的…所以不得不到你安胜支行来。说的可怜点儿,是给这个不争气的儿子找口饭吃,也是安定儿子的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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