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人未静。
躺在床上的刘佩玖辗转反侧,脑中尽是今日受辱之事。“哼,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今日之耻,早晚有一天,玖爷我定要加倍奉还!”刘佩玖愤愤不已的说到。想到在孙家祖地生活的这几年所遭受的嘲笑、白眼和冷落,小小的刘佩玖心中越发的愤懑,更加失去了睡意。无奈,他只好穿上衣服,来到房外的别院中,铮铮的望着西北出神。
摸着脖子上挂着的铁球,刘佩玖的心中思绪万千,“妈,虽然你无法感气的体质给了我,但我一点也不怪你,是你给了我生命。”“外公,你若还在世,一定会帮我出头,不会让我如此受气吧。”“老刘,你可一定要平安无事啊!你废物儿子我的荣华富贵,看来只能靠你了!”月光下的少年,晚风中喃喃自语着。
“不想着自己努力,老是要蒙父辈的荫,你和你的三叔祖、四叔祖有什么区别?”黑暗中不知道谁,突然说了一句话。刘佩玖大惊失色,忙要张口喊人,却被黑暗中人一把捂住了嘴。黑暗中人漏出身形,竟是白天的老道,“别叫,是我。哎呦~”老道还没来得及解释,便被刘佩玖死死的咬住了捂住的手掌。
被老道放开后,刘佩玖有些诧异,低声问道:“你来干什么?莫不是要继续看我的笑话?”老道揉了揉自己有些发红的掌心,有些生气的说到:“老道我这是大发慈悲,想要送你一场造化,没想到你小子竟然恩将仇报!”听了老道的话,刘佩玖心中更是狐疑,死死的盯着他说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对于刘佩玖的质疑,老道并未放在心上,反而继续笑呵呵的说:“我也是陇西人士,与你父亲刘御还有旧,看你在此过得也并不如意,所以想送你一场造化!”听到自己父亲的名字,刘佩玖并未如老道想象中那样放松警惕,出乎意料的是,他竟脸色一变,转身回到房中。
老道心中百思不得其解,没想到当自己说道刘御的名字后,这小子反而变了脸!站在原地,老道思考了一阵后,才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没想到这小子做事还很谨慎!”说罢,便朝着刘佩玖的房间走去。
听着门外传来的脚步声,刘佩玖有些紧张。此刻,他有些后悔出门赏月,忙想将老道赶走,“前辈,小子愚钝,连感气都感不了完全是废人一个,您要找人传承衣钵还是另觅他人吧,免得一身的本领蒙尘啊!”刘佩玖的话,非但没有让老道离开,反而将他逗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小子那点心思,你是害怕我君心叵测,利用你接近你的父亲后,好图谋不轨!是吧?”
见心思被戳破,刘佩玖也就直言不讳起来:“不错!我看你贼眉鼠眼本就不像好人,早上还要对我动粗,晚上就说要送我一场造化,我看你就是北魏的奸细!”刘佩玖喘了口气,接着说道:“要不我手上没有证据,早就喊人抓你了。趁着我主意未变,你还是赶紧离开!”说着,刘佩玖不动声色的将他父亲给他的防御储器抓在了手里。
可是门外的老道不仅没有离开,反而笑意更浓,“没想到刘老实这个憨娃子,竟能生出你这么个机灵鬼!看来我不拿出点真材实料,还真说不过你!”老道故意顿了顿,才摇头晃脑的说到:“你爹自幼失去双亲,是吃百家饭长大,周围人叫他刘老实,直到时任镇西旌旌帅赐名后,才改叫刘御。”
听到老道竟能叫出自己父亲的本名,刘佩玖信了几分,但谨慎的他再次出言试探:“你说的都是众人皆知的,我父亲天下闻名,他的旧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老道听了也未动怒,接着说道:“好,好一个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那我倒要问问,刘老实年幼的时候偷树上的鸟蛋吃,结果摔了下来,右腿上留下了一道疤,这事天下人是否皆知啊?”
“吱”的一声,房门打开,刘佩玖满脸堆笑的走了出来,“前辈果然是我父亲的故交,小子有眼不识泰山,先生切莫动怒哈!”老道见刘佩玖这人畜无害的模样,冷哼了一声说道:“你小子是怕我到你父亲面前告状吧!”被道破了心思,刘佩玖却面色如常,依旧对着老道谄媚的笑着。
老道回身做到院子的石椅上,面露出追忆之色。良久,才缓缓说道:“你也别怕,我跟你父亲一别也有30多年了,也许此时他已经记不得我这个人了。”刘御跟了过来,站到老道的旁边问道:“那前辈此来,莫非是当年有愧于我爹,所以想弥补在我身上,好解自己的业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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