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除了张翠翠的房间里没有发生异样,几乎所有的人都遇到了奇怪的事情。
然而张翠翠却不比任何人好过,她苦苦挣扎了一晚上,肚子里的孩子依旧没有生出来。
第二天,天依旧是灰暗的。
门口的陈东醒过来以后,再回想昨天晚上的事情,仍然是心有余悸,不仅仅是他,很多人奔走相告,梅花镇闹鬼的事情。
而这时,一个刚下田的汉子满头大汗,急匆匆地跑到张大福家门口,带回了一个十分不幸的消息。
张大福死了!
镇上听说了这件事的人,全都匆忙来到田野中。
张大福躺在地上,眼珠子瞪得老大,嘴巴张开,脸色铁青,而他的胸口处,被硬生生的开了一个拳头大小的洞,那洞旁边的衣服已经被血染了色,细看之下,似乎能看到里面的一些器官。
“大福!”张大福的妻子跪在他尸体旁哭天喊地,在那个年代,对于很多家庭来说,男人就是一家的顶梁柱,男人死了,这个家庭也会变得异常地落魄。
陈东的脸色很不好看,张大福和他关系只能算一般,但他心里越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
此时,一位身穿青色道袍,头戴斗笠的男人正走在乡间小路之中。
这男人约莫三十岁左右,身形笔直,皮肤红润,较为起眼的,便是那对剑眉和苍白嘴唇之上那一撇八字胡。
他的肩上挂着一个青色的布袋,袋子里鼓鼓的,外面还画着一块八卦图案,随着他的脚步,脚下几乎脱底的布鞋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江凌虚面色凝重,望着前方那片浓雾滚滚的天空,从布袋里摸出一张画着潦草图案的黄色符纸,闭着眼睛,右手结剑指夹着符纸竖在口鼻前,口中念咒,
“天法清清,地法灵灵,阴阳结精,水灵显形,急急如律令,开!”
手中符纸发出一道微弱的红光,江凌虚再睁开眼,神色骇然。
那滚滚浓雾之上,竟有无数的恶鬼冤魂徘徊,隐隐向一个地方汇集。
“百鬼朝圣!”江凌虚眉头紧皱,喃喃自语,“莫非有极阴之物要横空出世。”
他马上加快了脚步,往梅花镇赶去。
…
梅花镇,此时早已经人心惶惶,不少人站在村口翘首以盼,上午发现了张大福的尸体之后,镇长就启程前往梅花镇隔壁的江村镇,去请那刘先生。
刘先生原名刘树根,年纪三十八九,是这十里八乡有名的阴阳先生,人家家里有什么红白事,也都来找他。
陈东依旧坐在院门口,心里没来由的烦躁,他抬头看了看天空中的乌云,似乎下一秒,就要将他吞噬一般。
从张翠翠临产,已经过了快一天一夜了,孩子还没有生出来,而镇子里又在闹鬼,这让他如何是好。
他从来都是一个无神论者,可现在他也不得不相信,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幸好那鬼怪并没有要杀他的意思,只是吓晕了他。
大约傍晚时分,四十几岁的镇长才带着刘先生出现在大家的视野中。
刘先生穿着一身灰布衣,头戴一顶麻帽,皮肤黝黑,手里拿着一块八角卦盘,脖子上戴着一块拇指大小,略显年代感的墨玉,细看之下,那墨玉之中如同血丝一般勾勒出一道道奇异符印。
众人立马向二人围了上去询问。
刘先生看了一眼天空中的乌云,依旧愁眉不展,他没有理会任何人,把右手的食指放进嘴里咬破一道口子,伤口贴着卦盘画起了符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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