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那佟羡之与徐康飞正在云中酒楼准备吃肉饮酒,忽听得徐康飞招呼旁边的贾子英共同吃喝,贾子英转过身来,与佟羡之打个照面。
佟羡之定睛一看,只见那贾子英生的方口阔鼻,慈眉善目似佛陀,眼露寒光,将军肚内有乾坤。贾子英起身入座,笑道:“新来的这位兄弟好生心高气傲,我在课上看他许久也不见他目光从马师那偏移分毫。”
佟羡之忙道:“贾兄弟莫要打趣小道,适才马师的教授让在下醍醐灌顶,一时间忘乎所以陶醉其中,还请兄弟原谅则个。”
贾子英连连摆手:“玩笑而已,兄弟何必当真?阁下心性坚定,不胜佩服,来,吃酒。”如此这般,推杯换盏,不在话下。
佟羡之自此在云中书院潜心练武,寒来暑往,不知竟已过一年。忽有一日,正该佟羡之当值清扫书院门口落叶,佟羡之在马浩然处报备一声,便要动身前往。
马浩然突然开口:“且住。”佟羡之一脸茫然,回身施礼,道:“不知马师还有何吩咐。”
马浩然道:“倒也无妨,只是身体偶感不适,心烦意乱,怕是有祸事临头。”
佟羡之定睛观望马浩然面向,心中一惊,只见那马浩然印堂发黑,双目涣散,凶气直冲紫薇星斗,乃大祸之兆。只是这相面之术向来未必准确,天数茫茫岂是凡人可以揣测,马浩然平生只吃素食,不沾荤腥,为人处世一身正气,从不杀生,何来大祸一说?当即回道:“马师多虑,怕不是最近休息不佳,我等使您奔波劳碌了,休养生息,自是无碍。”
马浩然面露微笑,道:“生老病死,自有定数,许是精神不佳吧,只怕万一身遭不测后事无人托付,你虽入学较晚,却是我最喜欢的弟子,若有意外横生,拿着这块玉佩去寻东州马四,他曾是我的家奴,自有话和你说。”
佟羡之接过玉佩,欲言又止,心中闷闷不乐,施了一礼便转身离开了。尚未走到大门前,只听得轰的一声,大门竟被人硬生生打破。
佟羡之大吃一惊,顾不得手头没有趁手兵器,赤手空拳冲向前去,大叫道:“来者何人,胆敢踏足云中书院?”只见得一票人马蜂拥而入,异口同声道:“金龙胄捉拿马浩然,闲杂人等速速回避!”
佟羡之心知金龙胄乃是朝廷重要机关,捍卫皇权,直属圣上,有先斩后奏之权,但听闻要捉拿恩师,也顾不得许多,运起内功,单枪匹马冲了过去。金龙胄队内一员小将飞身而出,素袍银甲,手握一杆虎口烂银枪,拦住佟羡之去路。
佟羡之一个旱地拔葱,从那人头顶跃过,对着其后心使出一招黑虎掏心。那小将叫道:“来得好!”看也不看,如同背后生眼一般,枪柄如灵蛇般荡开佟羡之的拳头,再轻轻一顶,击中佟羡之胸口膻中穴。佟羡之如遭雷击,亏得那人没动杀心,只使出一成功力,不然胸口大穴被全力击中,那必然是九死无生,即使这般,佟羡之也胸闷气短,两眼发黑,躺在地上动弹不得。
忽听院内一个浑厚声音说道:“我道是谁,好大的官威,这不是金龙胄的张喜张将军吗,来我云中书院作甚?”
佟羡之勉强抬起头来,朝那声音望去,原来是徐康飞及时赶到,身后站着“大掌柜”贾子英。徐康飞手提两把鬼头大环刀,走向前来,道:“张喜,你也配叫‘忠义银枪’?我呸,朝廷鹰爪而已,今天我徐康飞就来会会你的‘三十六路无生枪法’”。
佟羡之见徐康飞赶来,知道其功力比自己高深不少,心中大感放心,却听金龙胄队内一人说道:“徐康飞?我倒是略有耳闻,你不好好在西北做你的三州绿林总瓢把子,过来管我们金龙胄办案,真当没人杀得了你吗?”
说话之人正是金龙胄领头的金甲大将,阳光照射下金光闪烁如同天神下凡,令人不敢直视。
张喜对徐康飞的挑衅视若无睹,回身对那金甲将施礼道:“统领大人,此人出身草莽,不知礼数,念在是卑职旧识,还请网开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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