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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白净少年屈指一弹舞狮少女的额头,一字一顿道:“翠翠,我再说一遍,在城里头一定要有礼貌,以后还是这样没大没小的话我就先揍你一顿。”

少女一脸委屈捂着额头,拿起手里狮头准备砸过去,举到头顶又放了下来,提高嗓音道:“柳叶柳叶柳叶!我就叫你柳叶你有意见吗?”

白净少年一听这话,赶紧把手指放在唇边‘嘘’了一声,一脸无奈道:“我说,你在人家屋顶说话能不能小声点,那底下可是个专门磨刀的磨刀匠,你不怕...”

白净少年用手在脖子边比划了一下,打算吓一下旁边的少女,没想到少女反倒转过头来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哼了一声。

“磨刀?磨个屁的刀,人家那把破菜刀都被人拿了,

再说了,我记得你柳叶当初可是打包票说,嗯,从今往后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柳叶负责顶在前面,你呢就负责在旁边看戏吃瓜凑热闹。”

“怎么,忘了?”

白净少年听到这话赶紧干咳一声,仰头看着天上皓月,感慨一声道:“今晚月色可真美啊。”

...

灯楼下,热闹依旧,灯楼上,灯影阑珊。

赵灵蕴皱着眉看着茶案上写着一个‘晦’字的宣纸,回头看向那脸上笑意未减的老谜师,疑惑不解。

老谜师看着这一幕,叹了口气。

他一扫平日与世无争的姿态,轻抚白须,肃然道:“民间有三术,人偶纸扎和草人,纸扎是最诡异邪门的一门手艺,你觉得纸扎匠花了这么大代价送来花轿,所为会是何事?”

赵灵蕴柳眉微蹙,焦急问道:“你意思是,那个纸扎匠过来是为了杀一个人?”

看到少女的脸色不太正常,老谜师避而不谈这个问题,长叹一声道:“唉,痴儿,何苦如此。”

“既然你非要执意如此,以你目前的功底可以在纸上写下一个血字,

要是再多几个字的话,为师会替你代劳。”

听到师父这么说,赵灵蕴点了点头,伸手拿起笔架山上那杆鼠须毫。

毛笔以原料种类作为划分,有价格昂贵的狼毫兔毫,也有相对于比较便宜的羊毫鹿毫,其中有一种特殊的鼠须笔,握笔时最为轻盈,落笔那一刻却如同山岳重。

也唯有这种特殊的鼠须笔,才能承载一笔完整的血书笔痕,写完后不会崩散。

赵灵蕴深吸一口气,然后抬起葱白玉指放到红唇边,一口狠狠咬下。

一滴鲜血顺着玉指滴落在宣纸上,溅出一朵朵血花。

抬起鼠须笔,在那颗血滴珠中微微停顿。

以血代墨。

蘸着血的笔锋如同刀剑一般锋利,游走在宣纸上来回折转,笔势连绵,一气呵成,忽而横转,忽而折笔转为撇捺。

一开始笔势轻盈,越往后一笔一划越是艰难,移动鼠须笔变得极为沉重,如搬山岳。

耗尽十多分钟,最后血痕才在宣纸上凝聚成一个看上去简简单单的字体。

杀。

只此一字,字里行间,杀气弥漫。

那张宣纸像是承载不住什么东西一样,无风自起,仿佛下一刻就会飘飞而出,被赵灵蕴用一块墨色笔砚压了下来。

宣纸其余三角仍是无风自起,像是被狂风吹得鼓动起来,不时可以听到咧咧风声。

而被笔砚镇压下来的那一角则是不为所动,随着时间偏移,宣纸最后落回茶案上,如一张普通的宣纸安静躺在上面。

宣纸上有些微破碎,但那一笔赤红色的‘杀’字仍然清晰,渗透进了纸中每一个角落。

老谜师低头看了一眼那一笔字,微微眯了眯眼睛,轻声叹道:“不用行书改用草书,宁愿折损修为也要写下这一笔,看来你这次真的动了杀意啊。”

赵灵蕴放下手中沉重的鼠须笔,理了理被汗水浸湿了的乌黑长发,转过头来微微一笑道:

“那家伙还欠了我一块桃符没还,要是死了,我去哪儿找他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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