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信你的鬼话!这就是最后一击了!”郑蒋的拳头上红色的火焰涌动,带着破空之势重重的打在昭阳的脸上,昭阳整个人狠狠的扎进了后面的废墟里,搞得灰尘和碎石四溅,已经是个血人的昭阳躺在石头堆里,身上的气流散开,慢慢的变回了人类状态。
昭阳闭上了眼睛,这真的就是最后了吗,残破的躯壳,破碎的身体,他就如同一具行走的尸体一样,只是无比的执念支持着他不断撑到了现在,可是现在真的要……他的眼睛模模糊糊的看到空我那红色的身躯正在向他走过来。
“真的要结束了吗?我好不甘心啊!明明那么强的夜霸都挺过来了,却要死在这里了。”明明……明明那么拼命,一路奋战到现在,可是却……昭露绝望的眼神再次在他面前飘过,年幼的昭露,破碎的家庭,残暴的豹哥,一路上被他斩杀的人……没错,他的生命并不只属于他一个人,他曾承载着无比的重担,自己所爱之人的未来和其他人背后的珍重都托付在他的身上,如果他死了,昭露怎么办,自己死去的亲人怎么办,被自己杀死的试炼者和他们的所爱也就白白浪费了吗,夺取了他人生的机会和权利的他就要白白连同身上的重担一起逝去吗?不,他还不能死,他要守护!他要复仇!
他用手扣着砾石,以极缓的速度移动着,试图拉开与郑蒋的距离。我不能死,这句话他对自己已经讲了无数遍了。“只差一步,我就能救她了!动起来啊!身体!”
忽然,昭阳惨笑了一下,他的身体触碰到了一个柔软,冰凉,又僵硬的物体,他很快知道了那是什么。
夜霸的尸体。
血液已经扯淡凝固的尸体依旧散发出一股绝美的味道,气味进入了昭阳的胸腔似乎不安分的小鹿一般冲击着,似乎在催促昭阳张开一直以来紧闭的嘴。
吃了这具尸体,就能活!强烈的信念在昭阳的心里燃起,他又像是看到了一线希望似的睁开了眼睛。尸体的主人生前曾使昭阳体会过地狱般的痛楚,然而现在他冰冷的尸体保留了死时的安详,静静的躺在哪里。
来啊,吃了它,吃了它!心中的野性嘶吼着,于残破的身体上进食的欲望甚至占据了主导。昭阳口中用有限的生理机能分泌出了唾液,他的内心喊着,吃了他你就能活下去,他曾是无情碾压你的敌人,是杀死数人罪大恶极的凶手,甚至根本算不上一个人,就算吃了他也绝不算越界。
他重复着吞咽口水的动作,伸出手去,摸在了夜霸的尸体上,硬实健壮的肌肉触感传递到他的脑子里,一直凶暴的猛兽在他脑内肆虐想要破颅而出,如果吃了他,那妹妹,家人,在自己手上逝去的生命,他背负着的一切就会得以重生。吃吧,吃吧,吃了它你就会获得一切生的权利和希望!
终于,他高高举起了手臂,似是发力般向夜霸的尸体抓去。
但是,他的手突然停下了。他看见了自己的另一只手紧紧抓住了那只伸向夜霸的手臂。他毫不怀疑这是自己的幻觉,但是转而他开始体会这幻觉背后的意义。
那只手的名字为爱。是爱过他的家人、妹妹、真司、尹融、吴境赐予他的神之手。他明白了,就算他吃了夜霸夺得了试炼的胜利,但内心的自责会剥夺他的一切生存空间,他将失去存身之处。
万幸他制止了自己。
“怎能让你得逞!”一旁郑蒋看到了这副场景,冲过来把夜霸的尸体一脚踢开,厌恶的看着昭阳,“你这食人的怪物!”
随后他的注意力被夜霸的尸体所吸引了。在开局的前几天,他遇见了夜霸,那时候的他只能身为一个手下败将,被夜霸无情的击败,欺辱着他微不足道的尊严。
他丢下了将死的昭阳,缓缓走向了那具在他看来无比恐怖的尸体,脸开始抽搐。但他终于克服了内心的恐惧,一脚踹在了尸体安详的面部上面,巨大的踢力把夜霸的脸踩的血肉模糊,接着他好像更加喜悦与疯狂了,一脚又一脚踢在了夜霸的身上,引起尸体一次又一次的形变。
“哈哈哈哈哈哈!让你欺负我,现在死了吧!只能在我脚下被我践踏!”
对夜霸的恐惧转化为成功复仇的快感,让郑蒋深陷其中,通过破坏夜霸的尸体,他尽情挥霍着自己的快意。
昭阳无力地看着他的狂欢,他知道等他发泄完了,就轮到自己了。他似乎在进行绝望的抵抗一样翻滚了一下身体。这时,一个黄澄澄的东西从他的上衣口袋里滚了出来。
那是个鸡蛋,真司给的。
“经历了那么多,还没有碎吗!”昭阳看见鸡蛋,第一反应却是这个。确实,这颗鸡蛋经历了与凌夜的血肉相拼,与夜霸的高空决战后,依旧完好如初。
这才是真正的生的希望。鸡蛋与真司的笑脸重叠在了一起,假面骑士龙骑微不足道却细致入微的那一丝善意,却给一个绝望的人带来了救赎。光耀的人性在绝望之中,为他带来了光明。
郑蒋这时发泄的差不多了,准备反身来了结昭阳,却惊奇的看到了这一幕。
昭阳将鸡蛋在手心握碎,连皮一起吞了进去,黄色的蛋黄,淡黄色的蛋清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当着郑蒋的面,他一口气吞下了那颗鸡蛋。
蛋清顺着他的嘴角留在了脖子上,昭阳擦了一把嘴,把手里的碎壳丢到了一边,昭阳拿出注射器按了下去。
“Amazon!”
“Neo!”
强大的气流震的碎石乱飞,那边的郑蒋更是震惊。
“Blade loading!”
浑身是气焰的昭阳高高的跳了起来,一剑砍向郑蒋,长剑在郑蒋红色的盔甲上狠狠的划出了一道痕迹。
“别做梦了,就算你能变身了又怎样,最后的获胜者一定是我!”双手防御住昭阳砍过来的第二剑,郑蒋右脚上火焰涌动,如此近的距离,昭阳肯定会中招,郑蒋一记虚拳打向昭阳,昭阳拿剑挡下这一拳,但是郑蒋就是为了让他挡下来,右脚上红色的火焰好像要把一切吞没一样,狠狠踢向了昭阳。
“什么!”昭阳这下可是躲不了,昭阳只感觉一股爆裂的能量打进了他的身体里,一剑逼退眼前的郑蒋,昭阳被踢中的地方浮现出一个奇怪的符号,轰的一声,昭阳被符号激发出的巨大能量彻底淹没了。
“这样....就...结束了吧!”那边的郑蒋消耗也不少,灵石能量耗尽,身上的装甲缩回了身体里,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痴笑着,为自己的胜利庆贺。
烟雾中,一只黑乎乎的手伸了出来,是已经变回人型的昭阳!他慢慢的走了出来,全身都很狼狈,噗!昭阳一口黑血吐在地上,他捂着胸口走向地上已经吓傻了的郑蒋,一脚将刚要站起来逃跑的郑蒋踢翻在地。郑蒋恐慌的看着他,昭阳抬起右手,才发现上面的剑刃早已消失了。
见到此景,郑蒋脸上浮现出了喜悦的神情,是的,他没有剑!生命,从未如此美好,郑蒋由衷的感叹着。然而正当他觉得自己能够侥幸生还的时候,眼前的一幕断绝了他的最后念想。
昭阳从胸中抽出了一直插在里面,属于凌夜的剑刃,连带着拉出了一串粘稠的黑血。他手握剑刃,朝着郑蒋的喉管划了下去,殷红的鲜血染红了郑蒋的衣领,郑蒋在地上不断的挣扎,昭阳拿着断剑一下又一下的扎了下去,直到地上的郑蒋没了生息。
“编号000913击杀000942,剩余一人!你已获得胜利!”
“胜……胜利……”听见系统的提示,昭阳终于接受了眼前这闪耀着的字眼,胜利。他扔下断剑,跪在了地上,摊开双臂,享受着胜利的沐浴。
半晌,他停了下来,看着四周空旷的街道大喊着:“喂!既然我赢了,那就快放我回去啊!你在听吧,我知道你在注视着我!”
果不其然,神秘力量的声音自虚空响起:“恭喜胜利,按理说是该把你带回空间了,可是你有个熟人也刚刚结束了战斗,确定不和他打个招呼吗?”
“熟人?”就在这时,身后的异动让昭阳警惕了起来。
“谁!”昭阳迅速爬起来回头看向后面的镜子,一黑一红两个身影从里面钻出,解除了变身,莲搀扶着真司。
“真司!”
“昭阳!”真司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昭阳,“你……你怎么了,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
“我没事!”昭阳阻止了想要冲过来查看他伤势的真司。
“昭阳,你.......”真司看了看四周,大概明白了发生的事情,脸上的肌肉突然绷了起来转而又松弛了下去。
“真司!我赢了,我胜利了,我的妹妹有救了!”昭阳激动的哭了起来,清澈眼泪洗刷着脸上的血污。
“太好了……太好了!”真司也哭了,他看见昭阳拼死奋战终于取得了胜利,落下了感动的泪水,“昭阳!我和莲击败了奥丁,终于可以关闭镜世界了!从今以后再也不会有骑士战争了,不会有无辜的生命死去了!”
“太好了,真的……呜呜呜……”两个人相拥在一起,地平线缓缓变亮,初生的朝阳即将升起。
这时昭阳耳中听见了提示音:“即将传送回Evolution空间,倒计时10、9……”
“对了昭阳,咱们回我家吧!我请你吃鸡蛋,一起来疗伤!”
真司向昭阳递出了手,但是昭阳本来兴奋的眼神突然黯淡了下去,他向后退了几步,对着真司说道:
“谢谢你的理解,真司,其实……我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现在我的目的达到了,我也该....走了,承蒙你的照顾了真司,再...见了!”昭阳对着真司微笑着,他的使命已经结束了,终于能见到妹妹了,有了这股力量,他一定能复仇!
真司的眼神也黯淡了下来,他收回了手。
“那...么,一路小心!”真司脸上没有过多表情,他只是默默且不舍地看着昭阳。
昭阳的背后出现了一个小型黑洞,他回过头,深深的看了一眼真司。
真司和善的微笑与黎明刚刚升起的太阳重叠在了一起,从他身上散发出了和太阳一同闪耀的善良的光辉。正是他,让昭阳重拾起了人性,选择了相信爱与正义。在这个世界遇见的一切人,发生的一切事,将会被永远铭记!
昭阳向他点了点头,走进了黑洞。
看着昭阳消失在黑洞里的背影,真司对身边的莲说道:
“他以前和你一样迷茫啊!”
另一边因为由衣拒绝了新生命而死,神崎士郎翻然悔悟,龙骑世界的时间流速飞快倒退,倒退回了没有骑士的时间........
试炼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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