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恩从来没有一刻比现在更能体会到学院的人数众多。
据说学院的师生总数在一千多人，但他见过最多人的一次还是来学院的那天。中心大厅中算上他们新来学徒差不多有五六十人。
哪有像现在数百人挤在一个市场里来的壮观。
交易区内，上百个摊位密密麻麻挤满了穹顶下的大厅，一旁还林立着十几家单独开辟的店铺。
林恩站在交易区的入口处，望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感到有些无从下手。
他已经很久没有和这么多人挤在一个空间里了，略微的不适感让他情不自禁地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人群恐惧症。
林恩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深吸一口气，脚步动了动，终于挤进了迎面而来的人流里。
他将目光扫过一个个摊贩，发现他们并不像寻常市井一般吆喝自己的商品，大部分人只是将自己要售卖的东西摆在地摊上，就坐在地上淡定地闭目养神起来。
“这些人不会是自闭了吧？”林恩有些恶意地想着，蹲到了一个专卖巫术书的摊位前。
所谓巫术书，就是记载巫术的符文和施放方法的书籍。
由于现在的大部分巫术符文都是由古精灵语的咒语文字演化而来，结构颇为复杂，所以每一道巫术都会用书籍的形式将其记录下来。
林恩仔细将摊位上的所有巫术书看完，却并没有发现血弹术。
很正常，毕竟这不算烂大街的巫术，他要是以来就找到了，岂不是运气太好了。
林恩便继续逛下一个摊位，但不顺利的是，他足足将一半的摊位上的巫术书看了个遍，却根本没有血弹术的踪影。
难道岱丝给自己的资料上记录的是错的？
离开一位疑是在售卖垃圾的诡异男人，林恩走到下一处摊位前。
此时他面前摊位的主人是一位看上去不到二十岁的年轻学徒，和大部分摊主一样在闭目养神。
林恩犹豫了下，问道：“学长，请问这里有血弹术的巫术书吗？”
年轻学徒睁开眼睛瞥了他一眼，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这么高冷的吗？
林恩愣了愣，他以为自己在外人面前表现的够冷僻的了，没想到这位更强。
他摇了摇头，走向下一个摊位。
这个摊主和其他人不一样，正低头认真地看着书，林恩看了一眼，意外地发现这位他竟然认识。
他有些不确定地问道：“赫蒂？”
此时坐在面前摊位上的正是一位与他同一批的学徒，赫蒂·加西亚，那位一直形单影只的二等资质学徒。
最近他们还偶尔在课堂在见面，算是点头之交。
她怎么摆摊来了？林恩心下有些疑惑。
要知道他们这些入学不久的学徒，别说摆摊了，一般人浑身家当加一起都不够几个魔石的，买一本巫术书都够呛。
当然，也包括他。
赫蒂闻言抬头，看到是他，放下书，脸色却没有丝毫变化，“柯尔克？”
虽然她用的是疑问句，但声音平淡的好像不带一丝感情。
“是我。”林恩有些尴尬地点点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在这个地方见面，也算不上什么愉快的事。
但她神情却一如平常，手指点了点摊位上摆放的货物，“我这里的货物有些不同，都是我从故乡带过来的，你可以看看。”
“故乡？”林恩有些疑惑，但注意力很快转移到脚下的货物上面。
她所言的确不差，摊位上的货物都是些林恩在其他摊位上没有见过的东西。
几本名字比较奇特的巫术书，几株他不认识的花草植物，还有一些甚至他连名字都叫不上来的奇特物件。
在一个风格迥异的小饰品上摩挲少许，林恩的目光很快就被一本薄薄的书吸引过去。
“血弹术！”
本以为山穷水尽疑无路，没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
只见一本红色封面的书籍摆在摊位的一处角落，上面黑色的通用语写的不就是血弹术三个大字么？
林恩压下心中的喜悦，在那本书旁边的价目表上看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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