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米歇尔突然抬手,打断了卡接下来的动作。
“怎么了?”
“你就,这样?是什么都没发生?还是已经融成一块了?”
卡静默了一会儿,米歇尔推测,在这个时间内,对方应该是朝自己扔了不少白眼。
“你以为我是胶水呢?哪有这么快的!”
“”
“我和雅都被污染的很严重,要把体内的杂质都排出来,才有可能重新融合在一起,不过几百年也好,几千年也好,我总能等到这一天的。”
挥舞着小拳头,发完雄心壮志的宣言,卡才轻咳了一声,回归正题。
“我现在就可以放米歇尔自由,那么之后呢,你们准备去做什么?”
在卡的目光落在安比里奥和米歇尔身上时,别西卜也静静地留意着米歇尔的举动和他的每一个表情,仿佛是想从里面寻找些什么。
“做什么?”
米歇尔眨了眨眼睛,仿佛没明白过来卡说这话到底什么意思。
“帝国的几十万大军都已经打进王国的国都里来了,你总不会以为你还能安安心心继续当你的圣王吧。”
此处必定还有卡的白眼,但是米歇尔表示我根本看不到
“不做圣王的话,继续做回我之前的大公不可以么?”
其实米歇尔想说的是:继续当回之前混吃等死的米虫不可以么?
“但是两个国家如果要并拢成为一个,总得要有一个能管事的国王吧?”
突然感受到来自几道视线的压力,别西卜耸了耸肩。
“抱歉,自由自在的日子已经过习惯了,我并没有想要当国王的意愿。”
米歇尔一头问号,憋不住地追问着。
“所以您老带着几十万大军,纵跨几千里的两个国家,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给你们送东西的啊。”
米歇尔摸着脑门:这怕是史上最威风的配送小哥了。
看对方露出牙疼的表情,别西卜还是有些不舒服:即使知道眼前这个人应该不是那个家伙,但是他不喜欢和那个家伙一模一样的脸上出现这种神情。
“国王而已,谁来当都一样,不过我倒是有个合适的人选,只是如今年纪还小了点,你有平时能帮忙处理王国事物的助手么?”
“这个我真有!王国的所有事都是他管的,其实我只是个坐在王座上的花瓶而已。”
没错,米歇尔想到的,就是现在还僵着身子起不来,只能躺在床上处理公务的迪瑟斯。
事实上,也是托了这一点的福,因为迪瑟斯没办法亲临现场指挥,加上帝国军的前锋将军,居然是王国去年斗技大会上的第一强者安比里奥今年的斗技大会因为遇到王位更替,加上没有主持者而被推迟,而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在帝国军靠近到一定范围开始,整个梵林,包括圣城,都成了无法动用魔法的地方,仿佛所有人体内的魔力都被抽干了一般。
于是,王国一直以来用来抗击帝国的最利武器,因为魔力的消失,一群魔法师只能挥舞着自己的法杖,拼命地朝着正在行径的帝国大军比出各种姿势,口中还不停地碎碎念着各种吟唱的咒文,或者是大招的名称,希望总有那么一种魔法能够侥幸生效。
这尴尬的一幕,足以堪称史上最多中二病患者非法集会的画面。
所以,不管是圣城的侍卫,又或者是梵林的士兵,在面对着这样一支堪称可怕的怪物大军时,都不免生了胆怯之心,再加上安比里奥一直在以他自己为保证,只要没有人主动攻击帝国军,帝国军是绝对不会向任何一个人出手的这件事,导致王国军根本没有背水一战的军心。
因为这也正和士兵、侍卫中一部分有消息来源的人,他们所知道的情况,丝毫不差。
从迪瑟斯口中所发出的命令,虽然不断地传送到各个受他所掌控的军队,但是以这样的方式,绝对无法妥善处理临时发生的变故,比如魔法的突然失效,比如帝国军和王国军的对峙谈判,比如安比里奥在得到了卢西弗指点后,试图蛊惑人心的行径,比如王国已经彻底崩溃了的军心。
最终,因为不能以这样只会令军心动摇得更厉害的姿态出现在众人眼前,迪瑟斯只能依靠诺瓦,将他的条件传达到了正和王国临时集结起来的几万大军对峙的帝国军前:允许帝国的王和安比里奥进入圣城,但是帝国的大军必须留在圣城外,由王国派遣军队进行监视。
这种退让显然只是一种姿态,一种让帝国军表示他们暂时没有动手打算的方式。
迪瑟斯在下达这样的命令时,也感到十分为难,可谁让如今王国内最大的奸细和叛徒,此刻正在王座上坐着呢,他只能以让所有人在不发现这个残酷真相的前提下,尽量减少王国在这次动荡中的损失。
此刻正因为属下群情激奋而头疼不已的迪瑟斯,突然打了一个寒颤这种好像又被人算计的感觉是哪里来的?
“迪瑟斯大人!您怎么能下达这样的命令!难道您也被帝国军这一路来表现出的假象,以及埃尔家那个叛徒所说的那些蛊惑人心的言辞影响了么!”
在围在床边的这十几个大老爷们中,此刻发言的男子也算是长得比较有特色的。
一张菱角分明的国字脸,丰厚的肉色唇瓣上留着两撇八字小胡,高高隆起的山根和一双炯炯有神的虎目,让他即使不做出任何表情,看起来都像是在恶狠狠地怒瞪着谁一般。
此刻,男子正神情激动地大声喊着,那模样仿佛随时都会抄刀架在迪瑟斯的脖子上,手刃了这个意图叛国的奸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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