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九月,荆襄大地上小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如今应该是收获的季节,但是万顷良田里,只有一小股不怕死的农民,趁夜色才敢出来收割。
泥泞的土地上,不知道何时就传来一阵马蹄声,而后就是兵戈碰撞,人马厮杀。这样的情景每天都在上演,百姓早已习惯于躲在家中,或者躲进深山。
半个月前,沐川同孙佑臣合兵之后,人马不下三十万,声势大壮。
金兵方面则有吴三桂统一指挥,这一次甚至连满八旗都听命于他,加上不断涌入的绿营汉兵,金兵的人数也在与日俱增,已经到了不下二十万人。
更何况,外围还有尚可喜和耿精忠的骑兵游荡,李海彦的左路军也传来了消息,就在陕西他们遭遇了大批的蒙古骑兵。
北方辽阔无痕的平原上,骑兵的冲击力是可想而知,李海彦还没有进行大规模的决战,不过小磕小碰总是免不了,双方都在学习,双方都在进步。
沐川孙佑臣凭借着长江天险扼守武昌至岳州沿线,而荆州则像是突出的一把尖刀,刺进了长江北岸。
沐川孙佑臣亲率大军,兵锋直指襄阳,在内方山下和吴三桂主力相遇。
双方激战一日一夜,各自退兵。
沐川和孙佑臣手底下并不缺乏老兵,这两年来大小阵仗不知道打了多少,但是从没有像这次一样惨烈。
金兵也开始发狠了,他们知道这是国运之战,输了就满盘皆输,赢了就能够抱回大满贯。
双方谁都不肯后退半步,只因为退就是死。
几十万的人掩杀过来,谁都逃不掉。
双方的战场不断扩散,终于一场大会战,演变成为旷日持久的鏖战。
这半个月的时间,几十万人马在各个城池、各个州县、各处山川交战。
这样的后果就是,双方各有损失,却不至于伤筋动骨。但若是哪一方想要抽身,就势必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孙佑臣也终于成长为了一名老将,他双眼死死地盯着沙盘,皱着眉头说道
“汉阳尚可喜、耿仲明,一直躲在汉阳小城,和武昌的守军对峙。我看这里面肯定有诡计,不得不防。
这支人马战力不俗,兵多将广,尚耿二人也是为祸多年的逆贼了,他们在我们身侧,总让我生出如芒在背的感觉。”
沐川指着沙盘对应位置,胸有成竹地说道
“岳州有你手底下的大件郭昕镇年,武昌的牛二也是我手下大将,有他们坐镇岳州武昌一线,是我的第一道防线。
长沙府李无情招募的湘兵正在操练,必要时候可以支援,是我的第二道防线。
有他们在,我们就不怕襄阳的金兵同尚可喜耿仲明会师。如此一来,也就没有什么好怕的。
就算他们调头来攻,我也可以顷刻间调集岳州、武昌、长沙不下十万人参战。”
孙佑臣听了之后,心情稍微平复,长叹一声道“唉!我们僵持在这里一天,北方就沦陷一日,百姓就要被异族鞑虏奴役啊。”
沐川一拍桌子冷声说道“大军立刻渡江,拿下襄阳城,立马打通北伐的道路。”
襄阳城确实是如鲠在喉,这座城池自古以来都是军事战略重点,当初南宋为何能够挡住蒙古人许久,就是靠着这一座名震天下的襄阳城。
翌日清晨,明媚的阳光下冷风凉飕飕的吹过,深秋的天空格外的澄澈高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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