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回事?”成子凑到我身边,“茯苓这么简单,你不知道?”
我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悄声凑到成子耳边,“我是故意的,自有用意。”
成子听了我的话一愣,更是丈二的和尚摸不到头脑,不解地看看我。
我眨眨眼,得意地笑笑,走上前一步,“愿赌服输,我输了。”然后无奈地咧咧嘴,以释尴尬。
“没想到你还有点风骨,刚才如果你们一口咬定,这茯苓是真的,我还真不知道怎么鉴别,毕竟这茯苓实在做得太逼真,嚼的时候也有粘牙感,我是尝出了不是茯苓味,才下了假货的判断。”
我正色道:“家父从小教育我,医者仁心,药者,更是丝毫马虎不得,真药可以救人,假药则可杀人于顷刻之间,我自小就给自己立下规矩了,绝对不干卖假药,开假药的事,看走眼了就是看走眼了,我得给祖师爷谢罪。鉴药,就是为了去伪存真,这次输了,是我马虎大意,我心服口服。”
“嘿!说你胖,你还喘了,都是这一行混的,装什么高风亮节。我就不信,你们这厂子一个假药没有?”叶知道反问。
“绝无假药!”我一口顶了回去,这是父亲给我的自信,我相信,父亲经手的药材,肯定没有假药,“虽然市场经济发展了,大家都自谋出路,暗地里做些投机倒把的勾当,但是自古我们采药人的留下来的本,这不能丢!”
“好”铁闯听了我的发言,鼓起掌来。
接着,大家纷纷给我鼓掌,叫好。
“嘶”叶知道突然嘬着牙花子,打量起我来,“你肯定不是普通的小脚,你要是个打工的,我一口把这些药全吃了。”
我一看,时机成熟了,话正好到这个份上了,就开口道,“不瞒大家了,我就是桦爷的儿子,我不叫李小明,我叫李黎明。”
这个消息好像晴天霹雳,大多数人都认为,桦爷是没有后的,但是一直在猜测我的身世,今天爆出这么一条消息,所有人无不震惊。
我看向王虎,他的脸色一开始是惊讶,后来逐渐变得有点奇怪,最后是释怀。
“你是李黎明?!”叶知道眼睛瞪得像铜铃,“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我们正找你呢!”
“找我?”我一下子也懵了。
“没错,我们找你有要事相谈!”叶知道显得有些兴奋,“咱哥儿俩还真是不打不相识,这下可好了。”
看来他们来有两个目的,一个是和祁连山的货有关系,再一个,就是找我。但他们找我干嘛?绝对不是和我们抢生意这么简单了。
我突然感觉这件事变得复杂起来。还好我提前想到这一层,故意输了比赛,没有因小失大。我的目的是调查父亲的事,如果为了一时逞强,丢了西瓜,不是得不偿失吗?现在真是庆幸。
“行了,言归正传,既然输了,就愿赌服输,刚才第一轮我胜过你,第二轮,你战胜我,咱俩算平手。你们来找我,我也没赢了你,就允许你们在这住下。”
“好嘞!”叶知道好像完全忘了比赛这么一档子事了,全身心放在我身上。
王虎招呼大家散了,桌子也搬走,给这几个人安排住处。
一共给他们安排了三间宿舍,叶知道和刘福一间,那个女孩自己一间,司机一间,都在了三楼。
本来给他们安排的都是单人间,可是叶知道非要和刘福挤在一起,也不知道为什么。
之后就是待客接物的套路了,先去市里最大的半闲居吃了一顿,算是给学会的人接风洗尘。
期间我有意问叶知道,他找我到底干嘛,他喝了不少,但是意识似乎还是清醒,对此行的目的,只字不提。
成子对我这么早暴露身份有点担心,我说没关系,在我的意料之中。
王虎看得我眼神也十分奇怪,时不时打量我一番。
回到厂子,这几个人闷到宿舍没有出来,我总觉得他们在商量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心里很不踏实。
把自己也丢在宿舍里,倒在床上,脑子里不停的思索发生的这一桩桩事情,试图从中再找到一些自己遗漏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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