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考教对话几乎是每天晚上的功课。夏日的夜黑得晚,戌时过了一半,天才渐渐黑了下来,空中挂着璀璨的星星,一缕缕星光洒下,为炎热的夏夜染上了几许凉意。墙根下、草窠里、石缝中,聚起了夜游的小虫,呼朋引伴的声音此起彼伏。
小城在静静的夜中安然地睡着了。淳朴的民风、简单的生活,让张县令少了许多烦心事,不需要宵衣旰食地操劳公务。在田间劳累了一天,听着夜虫的吟唱,正好放松身心,张县令也沉沉睡着了,为明天下田劳作积蓄力量。
第二天,一大早,从官道北边跑来一小队穿着官服的人马,哒哒的马蹄声打破了小城的宁静,一股喧嚣冲破了古城的凉爽,直奔县城衙门。
两位带刀护卫率先冲到衙门前,高喝一声“张县令出来接驾!”
半开的门后透露出的只有哗哗的树叶声,台阶上的青苔似乎回应着两位护卫“这里没人”。
一群人在县衙前嚣张地大声呼喊着,“张县令,张县令在哪里?”
两位歇凉喝茶的老人,见势不对,赶紧趋步到田间报信。张县令闻讯穿着便服急匆匆跑来,后边跟着几个穿着短褂的衙役,张县令一边擦着汗,一边说:“在下是张县令,几位大人有何公干?”
一位主管模样的人坐在马上,皱着眉头看了看张县令一班人,怀疑地问道:“你就是张县令”
“是的,本官正是张县令。”张东辰不卑不亢地答道。
主管目露不屑,嘴角微微抽动,挥了挥马鞭,高昂着头,命令道:“八王爷乘船即将到达你县,你马上找几十个人到河边候着,等待拉船过境。”
张县令面有难色地说:“大人,时下正是保水时节,青壮年都在田间担水浇灌,实在找不到闲人拉船。”
带刀护卫大力一拍刀鞘,怒喝一声:“你胆敢抗命?”
无奈的张县令只好带着儿子、几个衙役和一些妇女老人来到河边拉船。闻讯,从田间地头赶回来了不少青壮年,纷纷加入到拉纤的行列。
八王爷坐在高大的船头上,迎着风、品着酒,和一些美妇、丫鬟对弓着腰走在最前面拉船的张县令嘻嘻哈哈的评头论足。
县令身后的张远山听到了船上的嘲讽声,气愤地扔掉了纤绳站在了旁边。
一个护卫腾地从船上飞向岸来,手里高举着寒光闪闪的大刀,双目直瞪着张远山,十多米的距离迅即缩短,大刀眼看着就要劈下,事起仓促,拉船的人都呆呆地看着。
张远山自幼学习诗书,讨厌习武,身子单薄,全无反抗能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大刀劈下。
“嗖”,一只响箭从岸边的树丛里射出,贯穿了护卫的脑袋,巨大的力量把护卫带出了几米远,啪地摔在河中。
跟着又是十几只箭射向船上和岸边的护卫,同样是贯穿脑袋摔在河中。船上的美妇、丫鬟抱着头惊叫着,八王爷吓瘫在船板上,胯下湿成一片。
死里逃生的张远山不仅没被杀人的场面吓着,反倒挥着拳头大声喝彩,“杀得好,杀光这些狗官!”
树丛里走出十几个黑衣大汉,其中一个拍了拍张远山,吼了一声,“好小子,有种!”大汉们纷纷跳上大船,船上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响声,夹杂着救命声、尖叫声、喝骂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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