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凡事必须要选择有利而无害才能去做,天地之间就无一事可为!”
老布袋眨眨眼,咬咬牙,琢磨半晌,竟然无言以对。
最后,他耍赖地挠着耳朵说:
“我老布袋除了会卖布还能做啥?我现在就是一个老废物么!”
“唉!”元玄子见他满不在乎的滚刀肉样子,不得不说了:
“想当年——
你也曾和易心莹在青城山天师洞拜过老君;
你也曾和张恩薄在玉皇山福星观习过符箓;
你也曾和陈撄宁在穹窿山上真观修过内丹;
你也曾和海灯法师在蒿山少林寺练过指功;
你也曾和涤华禅师在金山江天禅寺参过话头;
你也曾和吴冠中在九华山祗园寺写过素描;
你也曾和饶宗颐在太平山猴子亭解过甲骨;
你也曾和刘渡舟在白云观宗师殿论过伤寒;
你也曾和程莘农在灵岩寺辟友塔试过九针。
现如今,人家各个是凌霄殿里的文昌星,你却是九峻山脚下的卖布翁。果然是: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
说罢,又喟然长叹,摇头不已。
元玄子的意思是那些与你同道的朋友都在与世奉献,你却在躲闪,你难道不愧对满腹的才学吗?
俗话说,宁搅千江水,不动道人心。
老布袋闻听此言,虽是句句属实,字字击心,却并未羞恼,而是深知元玄子并非要动他的道心,而是在测试他的道情。与其和他打太极,不如合盘端出,也免得他再泼烦纠缠。
于是他说:
“尧舜让天下,夷齐隐丘山。
颜回居陋巷,四皓喜商南。
庄周弃千金,范蠡散万贯。
子陵拒攀龙,陶潜耻做官。
何患无名利,但守心不乱。
熟知福与祸,伏倚何时变。
溪流忌出谷,出谷泥沙染。
松柏忌出山,出山刀斧砍。
野鹤常无住,飞离藩篱间。
红尘不践迹,浮生几重天。”
听到这里,元玄子一颗悬着的心哐的一声掉进了肚子里,他明白老布袋表面上还在宣扬他那一套隐修理论,实际上已经答应自己了。只是形式上处于“红尘不践迹”的隐匿状态。至于说“浮生几重天”似乎是在问自己,有没有搞清楚要在哪个层次上进行下一步的行动?
元玄子没有犹豫,他直截了当地说:“你有没有得到神精咒的消息?”
老布袋摇摇头。
“花静虚呢?是死是活?”元玄子很明显地把江湖的四大高人都搬了出来,他们就是要在这个层次上采取行动。
老布袋依然摇头,头摇得像是拨浪鼓。
“你有不同看法?还有其他高人?”元玄子不解地问。
“山外青山楼外楼,矮人堆里藏阴谋。”老布袋说:
“古者透最后关之谓宗匠,唯真宗匠,可呵教家空言。咱们还算不得一个!”
“此言怎讲?”元玄子颇为疑惑。
“不破初关不入山,不破重关不闭关,不破牢关不出山。”
老布袋说:“咱们算是出山还是没出山呢?如果出山,有何做为?如果没出,还在牢里。”
元玄子更加迷茫,他说:
“你方才不是说了半天,所谓红尘不践迹,现在怎么回事?话分两头,都让你说全了。”
“我刚才全都是试探你呢,看看你到底是不是道行坚定,道念清静!”
老布袋又嘻嘻哈哈地笑成一团佛相,“现在世面上出这么大的事,我老布袋如何能袖手旁观?就算我不管不顾,那神精咒能叫我闲着吗?别忘了,他本来是忧郁症,硬让我给治成了分裂症,哈哈哈,他这二十年来没有一天不想着我,他最想念的人就是我呀!”
“没错!”元玄子提起了精神,他说:“神精咒一向狼子野心,想占据江湖霸主地位,只是才乏德缺还没有无敌杀手锏。如果说这次让他得到了太乙仙方,不仅他自己可以一夜之间功力大涨,成为天魔级的人物,而且,他还会利用此方配合他的符咒统治或者说毁灭当今社会,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你说到点子上了!”老布袋说:“最早接触太乙仙方的人是花静虚,刚开始他还以为是长生不老的仙方,可能后来,他发现这个太乙仙方根本没那么简单!
他能起死回生,也能平生升举,最重要的是,此方可用于生物转基因,打破物种之间的天堑,人为地制造出新的物种。
还有更加恐怖的可能性,就是如果反向操作,还能轻而易举地毁灭全人类,或者某个特定种群!简直就是新型生物原子弹!”
元玄子第一次听到关于太乙仙方的如此耸人听闻的信息,他感叹道:“也许,这正是花静虚神秘死亡的原因!”
“你怎么知道他确实死了呢?”老布袋摇摇头,说:“我不相信!”
“你有依据吗?”元玄子脑子嗡的一声,眼里闪出一丝不易觉察的亮光。
“我的依据就是他没给我托梦,哈哈哈。”老布袋笑起来,他说:“不过,你放心,花静虚如果确实没有死,他一定会和你联系上的!”
“但愿!”元玄子似乎有些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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