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宫主堵在嘴中的破抹布被司朔取下,他居高临下的看着两人,表情变的认真起来,“听着,我要问你们一些东西,回答的让我满意了,你们还是忘情楼的两位宫主,你们与我各走各的阳关道,若是用搪塞隐瞒来糊弄我,从今往后江湖上就再也没有忘情楼这个组织了,听明白了吗?”
二宫主看着司朔的眼神,犹豫片刻,“我明白了,你问吧。”大宫主则只是点了点头她太过虚弱,不是关键时刻,没必要说些废话。
司朔满意的看着两人,“好,第一个问题,你们为什么来到临安?这么多人是如何躲过临安城防的眼线?”
“少侠,实不相瞒,是朝廷一位大人物,安排我们来的,能如此轻松进入临安,也是他的功劳。”二宫主顿了顿,“那位大人物,好像是在重阳那天,有什么要事。”
虚弱的大宫主也补充道,“不光是我们忘情楼一个门派,他还招募了许多邪门歪道,我们在其中大概只能算得上中流,因此那位大人要做些什么,也未通知我们,只说重阳当日,自会吩咐。”
“那位大人物,是谁?”
二位宫主同时摇了摇头,“这个我们就不清楚了。原本我们是在临安城外驻扎,由刘大人的手下和我们联络。但是前几日又传来刘大人暴毙的消息。之后一个拿着刘大人身份令牌的人找到我们,将我们接应进城内。”
“和那家伙有关系么?”司朔自言自语道,虽然忘情楼的两位宫主不知道幕后主使,但是司朔心中已有候选之人,但是为了确定自己的猜测,他还是多问一句,“那个拿刘大人身份令牌的人,长什么样子?”
二宫主稍稍回忆片刻,有些不确定的说道,“相貌么?这个我们并未留意,因为那家伙外貌实在太普通,难以给人留下深刻印象,况且我们和他接触也不过个把时辰,将我们送入城后,他就离开了。”
“不过说起来,我倒是注意到那人的几个特征。”嘶哑的声音传来,司朔将视线对准大宫主,示意她继续说下去。“那人是个男人,长的白白净净,声音尖细,没有胡须,看不出年纪,走路姿势也有些怪异,”大宫主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我觉得,这个人好像是个太监。”
果然如此!
司朔露出微笑,“很好,你们说的不错。”他看起来心情不错,“你们刚刚不说还说了,来到临安的江湖门派不光有你们,还有其它的宗门么?他们分别是谁,又被安置在何处?”
“这个…”两位宫主对视一眼,交换数次眼神,最终还是二宫主开了口,“少侠,这件事我所知不多,但是我可以把我知道的门派全都告诉你,但是有一个条件。”
“若少侠想要对那些门派下手,请务必不要说出忘情楼的名头,仅此而已。”
“哦?”司朔露出玩味的表情,“二位宫主,你们可想清楚了,你们现在,只不过是阶下囚罢了,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
“少侠,我们当然知道,我们现在的地位。但是这件事有关门派信誉,一旦传出去,是我忘情楼出卖了雇主的行踪,声誉名望必将一落千丈,其它门派也将群起而攻之。”二宫主苦笑一声,“一旦发生这样的事,忘情楼即使没有被你所覆灭,它的消失,也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好,我答应,但是前提是你们的情报必须千真万确,我自会去确认是否为真。”司朔抛下这句话,显得有些不耐烦,“快说吧。”
二宫主清了清喉咙,缓缓道来,“据我所知,和我们一同来的,还有黄州的司徒家,青州的霹雳堂。我所能确定的只有这两个门派世家。”
司朔点了点头,这两个门派他有所耳闻,算是江湖上的中型门派,行事介于正邪之间。“那他们进入临安后,有在何处?”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他们应该是进了南街。”
“南街?”司朔瞳孔微缩,如果是在南街,事情就有些棘手了。
临安一共有四条主干道,分别坐落于东西南北四个方位。皇城居于中部,纵览全城。北街生意人居多,西街则是普通老百姓的住处,东街被划分给了临安的官员权贵,而南街,则是服饰于皇宫的宫女太监还有侍卫的住处。平日里有专人把守,出入都需要经过盘查和审问,日常的饮食杂物都有专人送入,为的就是防止有人将宫中事大肆喧嚷出去。因此,南街也是临安最为神秘的一条街道。
“好,我知道了。”司朔点了点头,“还有最后一件事,问完就没别的了。”
“少侠尽管开口,我们定当知无不言。”
“放心,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是关于你妹妹,那个疯仙姑的。”
司朔此话一出,两人脸色微微变化,“不知少侠,想知道什么?”二宫主的话说的有些艰难,似乎不太情愿。
司朔见她这幅模样,眼睛眯成一条缝,“你妹妹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她和五邪教,又有什么关系?”
“我可以不回答这个问题吗?”两位宫主似乎都不是很乐意讲出那段往事。“当然不可以。”司朔的话看似轻佻,但是带着不可违背的旨意。
二宫主咬咬牙,“好,既然少侠这么说了,我们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只怕说出来,少侠不会相信。”
“尽管说就是了,真实与否,我有我的判断。”
见司朔这么说,二宫主干脆将心一横,将事情的原本娓娓道来。
“我妹妹她,是个苦命人。”
“少侠你看她的面相应该知道,我,大姐,还有她,并不是亲姐妹。”司朔点点头,这三人的面相确实没有一点儿相似的地方。
“她出身于南疆,而我和大姐都是南晋人。三十年前,我们一同加入忘情楼,成为姐妹。我和大姐都是乞儿出身,而妹妹她则是出身于南疆的一个富足之家。”
二宫主看向司朔,带着一丝自嘲,“少侠,你一定会以为我们的日子比她惨多了吧。”
司朔没有回答,二宫主便自顾自的说下去,“但其实不然。我和大姐虽然都是乞儿,但是天为衣,地为盖,吃百家饭,生活虽然苦了点,但还算自由自在,但是她不同。”
“她虽然家境无忧,但她偏偏又是她父亲在外通私房所生出来的女儿,被她父亲接到家中后,一家人,都不待见她,尤其是她父亲的原配,还有原配的三位兄弟。”
“在她十四岁那年,在她父亲原配的默许下,她被她三个同父异母的哥哥,给糟蹋了。”
二宫主的语气很平淡,平淡到不掺杂一丝感情。但是谁都能感受到,在这平淡下,埋着一座喷薄欲发的火山。
“她被糟蹋后,那个狠毒的妇人又诬陷她和外边的野男人私通,将她毒打一顿,她父亲听信谗言,态度也变的恶劣,挨打成了她那段日子的家常便饭。”
“然后她逃开了。从那个温暖富足的家里逃了出去。加入了忘情楼。”
“刚刚加入忘情楼的时候,妹妹她性格内敛而温柔,和我们这些没教养的乞丐不同,她贤惠,细致,虽然不爱与人说话,但是我们都很喜欢她,把她当做自己的亲妹妹来疼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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