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下令,但是太祝可以,别看这个职位没什么权利,但是拥有很高的豁免权,甚至没有人可以惩罚他,尤其是对方还是个汉人,不领族内职责的情况下。
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她想要的就是对方一句话:
“行,那大家撤吧!”
这句话没有出现,她看到的是一口白牙,和戏谑的笑意。
“现在是敌在暗,我们在明,我们对对方一无所知,这仗不好打!”
“从对方的书信来看,对方是大家子弟,对大家族,你知道他们的弱点是什么吗?”
“是什么?”
女子虚心讨教,虽然因为老赵卖个关子,她心中有点不喜。
“他们要讲规矩,起码讲明面上的规矩,因为他们要名声,要面子。而关于大卫的规矩,在收复渝州的这件事上,持令者不能互相攻伐。”
“他们真的能遵守吗?”
镇长很狐疑,她当了几年统治者,知道誓言不能当真,约定不能持久,而规则,也从来不那么牢靠。
“嘿嘿,你说呢?”
老赵露出你我都懂的表情。
那你刚才说话是放屁吗?
朱婉没有吱声。
“反正现在你把府衙的牌匾换成原来的,同时发布通告,张贴在市集。赤峰镇现在归熊溪县管理,县令是我。其他职位,你要怕麻烦可以先不用写,不放心的话,你也可以把自己先安排成县丞。”
“好,我哪有不放心太祝的道理!”
女子应承的很痛快。
“我有个儿子,现在在三林寨,我会叫他过来。”
“大人的儿子?”
“是的,让他过来处理一些事情。”
朱婉有些不解,但没有再提什么,这是别人的家事。
“七日之后,赤峰城外,让我看看越族战士的勇气和胆量!”
“是,大人!”
六天后,赤峰镇执行战时戒严,封锁城门和水港,许出不许进,出城的人要提前申请,接受严格的排查,并且最快也要次日才能够出城。
本来这没什么,也就几天的事情,但是赤峰镇是个贸易城市,商流众多,一个个贩夫行商,都说自己日进斗金。
几天行走不便,就宣称损失千万,闹到了衙门。
“我们要见县令大人!”
“见县令!”
衙门内吵吵嚷嚷,拥挤不堪。
有光鲜靓丽者,穿金戴银有衣着贫乏者,褐衣短打有行走的挑夫,担一个扁担,挂两筐大蒜有好事的看客,手里一把瓜子,咔哧咔哧地吃着。
各色人等,具都堵在了衙门门口。
“怎么回事?”
从衙门的内堂,走出一位四五十岁的壮年男子,穿一件白边红底的交领右衽,系一条云纹丝绵腰带,踩一双黑色长筒薄地翘尖布鞋。
“李大人,你要为我们做主啊!”
人群中一个十六七岁的青年男子见到来人,眼前一亮,上前说话。
李大人,全名是李树白,是镇长朱婉的幕僚,挂主薄的职衔,民事诊断,大多都是他做参谋,与人和善,在赤峰镇多有声望。
“做什么主?”
男子见李树白表情严肃,不似往常和蔼,不好的感觉在心里一闪即逝,他并未多想,以为只是大家在衙门肃静之地聚众闹事,引起了李大人的不满。
“城内戒严的事情啊,让大家都损失了很多!”
“这是战时戒严,战时戒严,你懂吗?甘兰诺!”
李树白的声音很大,对着名叫甘兰诺的青年男子,唾沫星子都喷到了对方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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