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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曰:谷神不死,是谓玄牝;玄牝之门,是谓天地根;绵绵若存,用之不勤。
缘起缘散缘烬灭,封仙护驾之后,在劫大和尚及三千佛陀便辞身别去,突厥国内也恢复如常。
奇哉处是,除开李客和月娃记得万妖来袭,大闹突厥等事外,其余百姓皆如失忆忘却,半点不记。李客请来那些救兵最是笑话,一脸懵傻匆匆来,一脸懵傻忙忙去,完全不知道自己经历过何事。
就在这么朦朦胧胧间,半个月很快晃眼划过。月娃每日都依从在劫大和尚吩咐,将那琼浆玉液分‘子午’两时喂于李白,不敢生出甚样差池。
神乎其神的是,这琼浆玉液烈得狠,不是一般烈,月娃单只闻闻都觉得呛醉。李客因一时酒兴发作,便趁着月娃不注意,偷偷小酌了一口,想尝尝这仙酿滋味如何。怎料,仅仅这么一小口,李客就长醉了整整五天五夜没醒。
李白却是神乎厉害,不但不会醉,反倒越喝越爱喝,越喝越高兴。若非这仙酿有股浓浓酒香飘溢,旁邻仆奴都还以为李白喝的是乳水补药,实在叫人啧啧称奇。
不过说来也怪,这黑葫芦并不大,掌指二扎方内,装盛酒水也不过数斤数两。但如此半月过去却都毫无半点浅减,依旧满满沉沉,似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李客心生好奇,叫管家侯贵找来许多大水缸,三人手拉手方可将之围抱。然后二话不说,拿起那黑葫芦就往里面灌,想看看到底装有多少。
结果像这样的大水缸,足足盛了二十四缸未尽。登间,惊得李客骇然,赶忙叫人把这仙酿原封倒回葫芦。
可却未料到,出时容易进时难。无论李客用甚样办法,这二十四缸仙酿都再倒不回去半滴,非常怪哉。
“老爷!”见状,管家侯贵识趣说:“现在当如何是好?要不暂且搬到酒窖?反正小少爷每日都得喝上一碗,这二十四缸啊,最多五六十年也就喝光了。”
“所以老爷您也不用太过自责。倒那七天之后便是‘冷浸礼’,老爷您还是着急着急这个吧!”
“唉!”
李客一声长叹,满面后悔,心想自己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跟个葫芦较劲。
无奈,只好依听管家所言,吩咐侍从奴仆话道:“来人呐,速把这二十四缸仙酿抬去酒窖,好生封尘。切记,此事万不得张扬,尤其不能让夫人知道。否则,跪衣板的可就不止我一个了。”
“是,老爷!”
话到此处已方绝,众人受令行事,不言多语,见怪不怪。才不大一会儿,就把这二十四缸仙酿搬回酒窖封尘。其中别无甚样大事发生,只有管家侯贵在搬缸子时不慎将腰扭伤,虽无大碍,但还是叫他好一番疼痛。
眼前燃眉之急已解,李客本应该觉得高兴才对,怎料却恰恰相反。李客不仅高兴不起来,还变得满面愁容,万分担忧。只因心里着急一件事情,一件和自己儿子李白性命攸关的大事,冷浸礼。
说,这胡人邦中有习俗,凡与外族通婚所生男婴,满月时,都必需浸泡在山泉寒水之中半个时辰,以此证明生命力和意志力是否顽强。
如果通过,那便可成为胡族份子;而倘若因此得病或是死掉,则说明胡人神明不愿接纳,视同凶物。不但不可成为族子,还需将其赶出胡地,亦或者丢入深山喂食野兽;下场十分残忍。
更为恐哉怖矣处是,这突厥国中有一圣池,水从川林腹地流来,四季阴寒。池内圈养一物,唤作‘青翼蛇鱼’,如其名,背长青色双翼,身子似蛇非蛇,似鱼非鱼,叫若鸷鹰,行若蛟龙,爱食臭物。
突厥子民视此为神明,说可通达天喻,分是非,辩正邪,庇佑苍生万物。故,这圣池专门用于各种祭祀祈典,包括冷浸礼。
十数年间,圣池共举行过五次冷浸礼,具体细节已不可考究,唯一得知结果,皆是无谁命大活下。要么被淹死,要么被冻死,要么被青翼蛇鱼直接吃掉,尸骨无存,血渣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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