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邴吉大人,您这么晚所来何事?”
迷迷糊糊的苟栋就听到那可恶变态的牢头的谄媚之声,苟栋微微抬头一看,猥猥琐琐的牢头许广汉正躬着腰跟在一名不怒自威的老者身后,只见那老者一身黑红官袍,双目如炬,不怒自威,雷厉风行,走路带风,双手背负,傲视一切。
“好大的气场啊!”
苟栋瞬间被那名官人的气势所震慑,两个眼睛滴溜溜地盯着他看,再根据牢头许广汉对他的态度,苟栋断定此人身份绝对不简单。
“我侄子呢?”
“启禀大人,您侄子今天一大早就出了监狱,说是帮城西头王家村李寡妇家干农活去了,至今未归!”
“这么说他不在监狱?”
那官人停下脚步眯着眼睛看向了牢头许广汉,牢头许广汉额头瞬间冒出些许热汗,吞吞吐吐道:“是啊,邴吉大人,刘公子他至今未归!想必再等上一等就回来了!”
“陪他同行的人有谁?”
官人邴吉冷言质问道。
“属下派人保护刘公子,可刘公子死活不让人跟着,这才………………………………”
老头许光汉不停擦拭额头汗水,心中发虚。
“混账,我这侄子要是出一点事情,我灭你九族!”
邴吉咬着牙道。
“大人!大人!刘公子是您的侄子,小的什么身份,自然执拗不过他啊,您想想!”
牢头许广汉几乎是用哀求的声音回道。
“哼!记住,无论他去哪里,都要派人保护,即便他不愿意,你也要悄悄派人保护,记住了吗?”
“小的记住了!记住了!”
牢头许光汉之前躬着的腰压的更低了,引着邴吉往更里面的监狱走去,消失在苟栋的视野之内。
“我以为你牢头许广汉天大地大天王老子下来就是你许广汉最大,没想到你也有惧怕的人,哼!什么东西,欺软怕硬,跟苟爷一个德行,怪不得这么没出息!哼!”
苟栋鄙夷地骂完可转念一想,如此深夜,此人是谁,不在官邸中好好睡觉,怎么跑到监狱来了。
“这人好大的官威啊!”
苟栋不自觉的说了出来。
“他你都不知道?”
苟栋背后传来一声,吓得苟栋一大跳,身旁的尿桶里的尿溅了他一身,回头一看,正是九名死囚中看起来年岁最小,身体较为瘦弱一身书生气的一个,刚才吓唬苟栋的时候还不停给苟栋使眼色,看样子也是刚进来不久。
“你他娘的吓死苟爷了,背后说话,什么毛病!”
苟栋白了那死囚一眼。
“兄弟,你不会连他老人家都不知道吧?”
“我他娘的不知道啊,你倒是说啊,我知道还用说那句话吗?傻13!”
苟栋觉得这人脑子有问题,怪不得能进死囚。
“兄弟,那是当朝丞相霍光霍相爷手下丞相长史兼廷尉监,不仅深的霍光霍相爷赏识,更是统管全国狱事,为人两袖清风,为官刚正不阿,忠君爱国,是有名的好官!”
“你此言当真?”
“我骗你作甚!”
“有点意思啊,有点意思!”
苟栋瞬间来了精神,既然那死囚嘴里将那名官人夸的如此正派,苟栋本就是冤枉进来的,被判了死刑,若是能跟那叫做邴吉的廷尉监说上一说,向死而生,犹未可知啊!
苟栋靠近那名死囚,先是互相询问了姓名,然后攀谈了起来。
通过认识才知道那名死囚名叫萧望之,是名穷书生,因写书暗讽霍相爷专权,被霍相爷抓了起来,以辱蔑当朝首辅之罪判为腰斩,秋后执行,比之苟栋进大狱,早了半个月,之所以没挨打,就是因为他是个读书人,那些死囚虽然犯下大罪,可对读书人是格外尊敬,萧望之见到苟栋年纪轻轻就被判入死牢,不由得为之可惜,一直假寐,暗中观察苟栋。
苟栋了解了萧望之后,将自己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说给了萧望之,萧望之一听不住摇头,叹息道:“汉武遗祸,穷兵黩武,百姓民不聊生,饱受兵愆之祸,如今虽然休养生息,然霍相爷一人独断朝纲,乾纲独断,贪官横行,墨吏遍地,像你这样的可怜人多不胜数!”
萧望之摇头叹道。
“萧大哥,那你不是说邴吉大人是个好官嘛,既然我是冤枉的,只要给他老人家说了,我自然能出去吧!”
苟栋试探性问道。
“你太天真,此不得法,莫说是你,若是按照你的方法当面喊冤,那吉邴大人不是要挨个见一面么?
他老人家什么场面没见过,我估计你当面喊冤,他老人家最多让手下去查,这查着查着就没音讯了,石沉大海,你要想活命,必须与众不同方能引起邴吉大人的高度重视!”
萧望之捋着严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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