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气得笑道:“你能卖几个钱?这东京汴梁人命可值钱?”
锦儿红了脸道:“那你不是要银子治病解毒吗?”
那男子站起身道:“那让我看看你,能卖什么价钱?”说完转身再锦儿身边走动起来,背朝门口时,只见袍袖一抖,一道青光激射而出,王伦暗道不好,只得一闪,觉得耳垂一凉一热,知道是被划破了,那男子却先吹熄了蜡烛,开了半扇门压低了声音道:“来人现身吧。”
王伦持剑出来,立在院中,说道:“那位可是锦儿姑娘?”
锦儿藏在那男子身后颤声道:“你是谁?”
王伦道:“我听这位兄弟倒是像帮了忙的,莫要误会了。”
那男子掩了袍袖道:“误会?半夜三更,越墙而入,非奸即盗。”
王伦收了宝剑道:“锦儿刚才提到那花和尚,可还曾认得?”
锦儿道:“自是认得?”
王伦回身开了院门,正见鲁智深听见响动,持了戒刀要闯进来。鲁智深进来,栓了门道:“花和尚在此。”
锦儿见了鲁智深又惊又喜,跑来拉住鲁智深手道:“鲁大师,可是要救救夫人。”
鲁智深更是不懂,奇道:“救那个夫人?”
锦儿见一时说不清,欢天喜地的让几人进了前厅,点了蜡烛道:“大师稍等。”慌忙跑去后院。
那青衣男子见果然误会了,轻咳两声道:“多有冒犯。”
王伦道:“不知者不罪,换做是我,也是这般。”说完捏了捏耳垂,麻酥酥的疼,身上也滴上几滴鲜血。锦儿忙拿了个手帕递给王伦,王伦略作处理,青衣男子见王伦面色如常,心下奇怪,欲言又止。
鲁智深正在叹息间,却见锦儿推门进来,后面跟着一个苗条男子,也是二十几岁年纪,面色姜黄,眼睛明亮有神,却有些浮肿,显然是哭泣过多所致,身上一身披麻戴孝装束,进门见了鲁智深,却道了个万福,轻声道:“鲁大师安好,芸娘有礼。”声音珠圆玉润,却是女子之声。
王伦心下明了,该是女扮男装,鲁智深也明白过来道:“阿嫂?怎做这身打扮?”
锦儿道:“都请坐下,锦儿说个前后。”
几人坐定了,锦儿道:“林教头走后,我和夫人搬来张教头家住了,不想那高衙内三天两日前来骚扰,那高俅听说林教头写了休书,也派了人逼婚,张教头也和那些帮闲的厮打过,我也是没用,只会掉泪,那日出去买菜回来,半路想起来又是哭了,正碰到这位姜大哥,问我缘由,我便编了了故事,把这高俅逼婚之事编排到故事里,问他可有解法,没想到,这姜大哥说什么此事易而。”
鲁智深王伦不禁轻笑。
锦儿又道:“我听了着实惊喜,问他如何解法,姜大哥说,有钱才能解,我问需要多少钱?他说三千两白银,我着急此事,和他还了几次价钱,订到一千两银子。”说到此,锦儿声音渐小:“不想家中没有这许多,还好这姜大哥说可以先给些,剩下可以后补,我才敢把他领到家中。”
王伦道:“这位姜先生定是先让林娘子假死,骗过众人,办理丧事之后,林娘子便久居不出。”
锦儿道:“正是,不晓得姜大哥给夫人用了什么药,呼吸脉搏都没了,当时可吓死我和张教头了,来了几个大夫都摇头走了,直到两日后给夫人灌了药,夫人醒来,我才放心了。”锦儿拍拍胸口,似乎还想着当日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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