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大石与萧奉先同出了皇帝牙帐,萧奉先指了满天星斗道:“这夜观天象之说,可有准的?”
耶律大石不明所以,说道:“别的事说不得,不过这王伦所说高永昌叛乱之事却是真的。”
萧奉先听了倒是悲从中来,问道:“你这计中,本该有所作为,只是有一条,却是老夫不能赞同,你可知道?”
耶律大石心下倒是有些准备,却不想明说,答道:“倒要请教。”
萧奉先见耶律大石装傻,哼了一声道:“大石林牙不会不知这东京留守是谁吧?”
耶律大石见周围皆是御营禁卫,心中一惊,转念一想,事到如今,只得舍了这条退路,说道:“我怎会不知,乃是都统之弟萧保先,还望都统节哀顺变。”
萧奉先听了两眼眯起,却是露出一丝寒光,问道:“你这计中,却道他有反意,高永昌是奉了皇帝密诏行事,如此说来,我这兄弟岂不是背了叛逆之名而死?连带我萧家上下同受满朝文武质疑,你到底是何居心?”
耶律大石所担心的也正是此事,见萧奉先发怒,朝了萧奉先赔礼道:“萧都统,为我大辽生计,些许骂名何必在意?况且皇帝既然将这密呈让你看了,自是信得过你,不过是权宜之计,放眼朝廷上下,谁敢与萧家作对?将来功成之后,令弟也可尽享哀荣,岂不是两便之事?”
萧奉先听了冷笑两声,说道:“你还想着功成之后,这高永昌岂是随便能招降的?”说到这里,心下倒是生了一计,既然这计策是他出的,到该举荐他去招降高永昌,这高永昌八成是不愿,到时也好出他个丑,怎能还有面目在皇帝眼前厮混?
耶律大石不知这萧奉先有了定计,只道他只是想起胞弟被杀,对自己这计策生恨,忙道:“先礼后兵,帝王正道,若是这高永昌不知悔改,再行讨伐不迟,也好激励军中士气。”
萧奉先此时却没了半点怒容,说道:“大石林牙果然是进士出身,时刻不忘书本上所说,我这弟弟上任东京留守时,也曾请了个真人掐算,说那是个绝好去处,谁又想到这东京竟是他埋尸之地?你还信这妄人之语,实在是可发一笑。”说完果然是哈哈一笑,也不听耶律大石回话,独自走了。
耶律大石心事重重,回到营帐,见金甲还在帐外等候,笑了笑道:“怎的还不睡?”
金甲道:“头次见皇帝行在,如此气势,哪能睡得下?”
耶律大石听了不禁回头望去,这行在黑夜间,营帐连绵,草原之上排开也有十数里,不时有巡逻斥候,马军行走其间,灯火点缀开来,在遥远处与那天上繁星相接,甚是辉煌,心中却是一动,只怕是只有做皇帝才有如此气势,心头那点苗头像是一根枯草遇了火星,燃烧起来,待到这跟草烧完,另一根草又冒出来,接上那火种连绵不绝。
皇帝牙帐内,耶律延禧坐在几案边思量,手里却不时的抚了一张宝雕弓,身边做了皇后萧夺里懒,萧皇后见耶律延禧为难,宽慰道:“陛下,这等国家大事,早该决断,自有朝堂上文武百官效力,何必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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