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个身穿亮灰色法袍的妖娆女人,扭着纤腰走进了休息室。
女人二十六七岁,颇有几分姿色,眉眼间隐隐流露出一股媚态,身段玲珑,露在外面的肌肤白得反光,站在门口对楚浚笑了笑,语气轻佻地说:“运气不错,亚瑟,你这个小坏蛋又活下来了。”
楚浚简单“嗯”了一声,没说话。
女人像要把腰扭断一样晃到楚浚身前,又对他轻佻地笑了笑,然后举起一根像小杵头的法杖,开始吟唱轻灵的诵祷声。
须臾,法杖顶端亮起一团跃动的光簇,光簇越变越大,然后像礼花弹一样爆开了,白色光点仿佛雪花一样飘落到楚浚身上,他身上的伤口立刻开始愈合,不久便恢复如初。
楚浚活动了一下肩膀,还有点疼,但已经不妨碍行动。
“亚瑟,”女人蹲下来,用手指勾住楚浚的下巴,把他的脸抬起来,笑着说:“你这张脸真是越看越讨人喜欢,将来不知道多少女孩子被你迷死,呆在斗技场这种地方,可惜了。”
楚浚对女人说的话表示赞同,他的新身体确实生就了一副好皮囊,如果换上一身得体的衣服,绝对是个有明星范儿的暖男,可惜在大斗技场这种地方,不会因为谁长得好看就不用去死。
“还这么壮实,”女人又捏了捏楚浚的胳膊,笑得愈发妩媚,“晚上有没有兴趣到我房间,姐姐教你做个游戏。”
“阿秋莎,别耍我了,我对挨打没兴趣。”
楚浚闭上了眼睛,想在斗技场这种地方生存下来,审时度势是必须的,因为人往往比野兽更可怕。
女人名叫阿秋莎·道顿,是斗技场的医疗师,外表看着人畜无害,但生性放荡,不仅和斗技场主管埃蒙斯有一腿,连他这样的角斗士也不肯放过,在折磨男人方面也很有一手,和维克森一样都是用鞭子,房间里还有不少人骨工艺品和用人皮蒙成的小鼓,用变态形容也不为过。
“不识抬举。”阿秋莎有些不快,站起来,和来时一样扭着纤腰离开了。
目视阿秋莎出门,楚浚站起来,透过休息室的窗口向外面看去。
整个斗技场低于地平线,他只能看到不远外的山墙,憋闷得像座监狱,但天空又高又蓝,一艘喷出白色尾束的飞艇正缓缓划过天际,天穹深处还有两轮淡白色的星球轮廓,让人向往。
就楚浚这半年多来了解到的东西,这是个矛盾而又奇葩的世界,一方面存在可以呼风唤雨的魔法,另一方面又有庞大的工业基础,一方面拥有颇为健全的法规,另一方面又有黑暗血腥的斗技场。
他所在的城市叫奥特兰克城,位于泰坦帝国七大城邦之一尼塔尼斯城邦的最南端,以储量丰富的魔晶矿脉和烈性铁巴酒闻名于世。
身高近两米,体格像骡马一样壮实的达拉斯族;和猎豹一样矫健,用两根牙签就能猎捕一头黑尾魔狼的沃格纳族;狡猾得像只老狐狸,只要你敢转身就敢把刀捅到你背上的阿莱因族;睿智但像石头一样固执,拥有最多发明创造的塔索那利亚族;飘逸得像天上的云,号称能和元素共舞的瑞灵族这五大种族,以及一些稀有族裔杂居在这座城市里。
这些美丽的生灵共享遍布地下的魔晶矿,并以其中蕴含的能量为能源,建立了辉煌的魔幻文明。
但楚浚从来没感觉到文明的存在,他是个塔索那利亚族,名叫亚瑟·奥拉斯,十九岁,和其他角斗士一样是奴隶,活着的目的就是为了等死。
而且注定死得很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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