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斯德费尔,传说是生命女神送给大魔导师亚历克斯·克莱斯里的礼物。它被克莱斯里镶嵌在了神杖巴洛德之上。魔导师去世以后,生命神殿的祭祀将诺斯德费尔从神杖上取下,但是也只到这里为止,回归纪二十六年,诺斯德费尔神秘失踪,从此再无踪迹。”夏仲望着牧师,“卡列特小姐,是这样么?”
生命女神的牧师奇怪的看了一眼法师学徒。“我可不知道赛普西雅的学徒什么时候对爱德丽菲斯的使者有了兴趣。”安娜向撒马尔的同伴看过去,“或者说,法师的必修课里最近新添了一项?”
“这些不是重点!”阿里烦躁的挠着头发,“听着,现在比想象中更危险。裘德尔斯绝不会善罢甘休,他们是最贪婪的猎狗,得不到猎物的头颅绝不会停下追踪的脚步。”
“是么。”学徒长亚卡拉拍拍手,“但无论如何,你们必须前往铁堡,我们必须前往安卡斯。”他往火堆里丢了一块木柴,“于是彼此都别无选择。”
牧师的表情又阴晦些许。她愤愤不平的坐下来,“女神在上!”安娜重复道:“女神在上!说真的,我可真没想到会变得这么糟糕!任务,旅行,”她抬头往天空看去,厚重的铅灰云层不断翻滚,可以隐约看见金色的电光,“还有天气!”女孩焦虑地咬着下唇补充了一句,“我看见了暴风雨的影子!”
夏季狂暴的朔风摇晃着森林的影子,那枝叶纠缠在一起,扭曲着变换各种莫测的姿态,仿佛是来自幽冥地狱张牙舞爪的鬼怪。尖利的呼啸声刺激着耳膜,众人无言的互看,最后一起看向在风中摇曳着奄奄一息的火焰。
“风里有海水的气息。”尤里克喃喃说道,他无意识摩挲着刀鞘粗糙的表面,“快下雨了。”
他们的头顶上,滚雷轰然响起。
豌豆大的雨点砸在帐篷顶上,浸油的帆布凸起一个个小包。密集的雨声吵得让人不得安宁。夏仲打了个响指,一簇摇摇晃晃的火光出现在熄灭的提灯里。
“天气太坏了。”亚卡拉嘟囔了一句,学徒长茫然盯着来回晃动的马灯,灯光打在年青人的脸上,被他极立体的五官分割开。
“明天的旅途会很艰难。”他收回视线,开始整理法术用品:一些宝石粉末和银屑金粉,闪光绒,卷轴和充储式魔法杖。
“也许。”夏仲打开书页找到昨晚放进去代替书签的一片树叶,法师学徒的声音含糊不清:“旅行总是这样的。”
第二天天还未亮他们便已踏上旅途。天空一片黑暗,勉强能看清对面来人的面孔。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道路一片泥泞,所有人都不得不奋力拔起自己的靴子,然后无可奈何的看着它又陷进泥里去。
斗篷被雨水浸透,寒气带着潮湿渗入身体。没多长时间牙齿打架的声音便先后响起。大家默默的赶路,厌倦于疲惫和抱怨。而当游荡者听说他们还得在这种天气浑身湿透浸泡着泥水走上三十安特比时发出大大的啧啧声。
“听着,老伙计,我们得休息。”努克不停地甩着他的袖子,但水滴还是锲而不舍的流下来,直到他终于放弃徒劳的努力,任凭冰冷的雨水汇成小溪顺着他的手往下滴落。“雨越下越大,但我们却已经疲惫不堪。”他试图说服固执的荷尔人:“阿里,我们有三个施法者。其中两个甚至无法拿起稍微重一点的羊皮卷。”
阿里无言的打量着另外几个人。“是的,我得承认你说得有道理。”他不甘心的承认道:“好吧,我们是得停下来了。”
两个法师学徒面无血色,他们无力的靠在角马身上,而马儿则不断****主人的面庞以鼓励他们。牧师稍好,但也到了极限,她解下武器,无视地上的泥泞坐下来大口喘气,甚至摘下兜帽任雨水冲刷。
巡游者从前面走过来。“阿里,很不好。”希拉脸色沉重,他的弓箭被小心的套进牛皮套子,但过分潮湿的天气仍然不敢让他掉以轻心。巡游者满身泥泞,他刚才前往前面的路程查探,但显然结果不怎么让他满意。“道路的情况糟糕透顶,会让我们的速度降到一天不到十安特比!”希拉焦躁的擦擦手上的水,“但我最担心的还不是这个。”
“他们出现了?”阿里倏然抬头,锐利的眼睛盯着队伍中的巡游者,他用低哑的声音询问道:“是吗,裘德尔斯?那些该死的黑狗?”
巡游者无声的点头证实了荷尔人的猜测。
“他们甚至不愿意掩饰留下来的痕迹,到处都是。”希拉按着弯刀刀柄,他面无表情的继续说道:“很明显,即使被雨水冲掉了一部分,但也能清楚的看出那些人干了什么。”
“警告或者是挑衅。”不知道什么时候靠过来的尤里克抱着手臂冷笑:“黑狗们在给地盘撒尿啊!”
“那么,是否继续前进呢?”牧师已经将武器重新装备回了位置,似乎经过一段时间的休息后爱德丽菲斯信众的精神已经好了很多,雨水沿着她的兜帽边缘滑落下来,“或者在此地扎营?等着裘德尔斯的光临?”
“两位法师,你们的意见呢?”阿里没有回答牧师的问话,反而扬声问起后面的两个法师学徒。“怎么样?还能行动么?”
夏仲和亚卡拉对视一眼,两个人都笑了笑。“法师用脑子思考。”学徒长轻声说,“解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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