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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先生脚步一顿,缓缓转过身,道:“是。”

肖之祯从未感觉如此疲惫。

他不知自己为何会说出那般口是心非的话来。

他不许一个野种,汲取她身体的养分,在她身体内长大。

她是他的,永远都是!

翌日。

长春殿。

茯苓头痛欲裂,她缓缓睁开眼,窗外刺眼的光照在灰蒙蒙的殿内,显得极不和谐。

奇怪,分明每日都在打扫的。

怎的肖之祯封了殿,就成了这般凄惨的光景?

“小姐,小姐,您可算醒了!”浮光在一旁的小塌上睡着了,听见细碎的响动,便醒了过来,她望着茯苓寡淡面容,道:“您可觉得哪里不好?”

“我很好。”茯苓摸了摸浮光肿肿的眼睛,勉力扯出一丝笑容,“你莫担心。”

一定极难看。茯苓默默想着。

“参见娘娘。”殿门突然被推开,南风的身影出现在稀疏的光影中。

茯苓见眼前的青年一直垂着头,便知他定是带着任务来的。

“他让你来做什么?”茯苓思积极昨日他的言行,心不由得冷了几分。

“主子说,让您服了这剂汤药,好好在长春殿闭门思过。”南风垂首,如实转述着自家主子的话。

“还有呢?”

“想明白了,再去见他。”南风继续道。

“还有呢?”

“没有了,请娘娘用药。”南风将小太监招呼过来,将碗递给了浮光。

如此浓郁的红花药香。

茯苓叹了口气,果真他还是那般快的动作。

只是这碗滑胎药入口,她的身子要亏空一段日子了。在这“冷宫”之中,缺医少药,自己真不知该如何调养自己。

“你放下吧。”茯苓推开了浮光的手,“我待会儿自会用。”

南风仍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没有离开的意思。

“非要看着我喝下去吗?”茯苓看着南风,问道。

“主子说了,要看您一滴不剩的服下。”南风行了个礼。

“好。”茯苓微微点点头,抓起药碗,仰头灌了下去。伴着急促的咳嗽声,茯苓一张小脸泛着异样红色,将药碗重重的摔到了地上。

“娘娘有什么要对主子说的吗?”南风面色如常,仍旧稳稳的站在原地。

“无话。”茯苓用帕子拭了拭嘴角的药渍,冷冷道。

“是。”南风弓了弓身,毫不迟疑的退出了长春殿。

茯苓嘴巴里还弥散着淡淡的苦味,不知是药里的,还是心里的。

去见他,又有何用?

徒增烦恼罢了。

她已经不知道要以什么样的方式与他相见,可叹,我本将心像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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