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此事该如何启齿,更不知从何说起,只是她身上火红的凤凰时隐时现,他看着她眸中噙着几分狂狷不羁“你说我该如何罚你”说完不待她答便吻上她的眉眼她的唇……那一日疯狂比之两人初中毒时更甚,那时她终是从心底里怕了他,但也是从那日之后他便不曾在恶言相向,对她亦是温柔了几分,也不在追问谁是下毒之人、为何他自己会走不出凤羽山,还砍了些木头亲手搭了木屋,做了床椅,他会在她耳边呵着气轻声道“我叫洛秋玄,你可要记好了”
兴致来时也会笑的如孩童一般“我给你起个名字如何?就随了我的姓氏叫洛儿如何?”
她低着头不应,但又不知为何心底始终不愿告诉他自己的名讳,他追着她继续道“你若应了我就娶你为妻如何?”
彼时她身上的痴愿花毒已经去了大半,能走能动,也能将他推出梦中,不知是因着余毒未清怕毒发之时有人如他一般误闯了进来对她做那苟合之事,还是有了其他的缘由迟迟不肯将他推出梦境,他那时说出这样的话她心里是有些欢喜的,可她知晓凤鸣山向来规矩极严,郁离子对她又极其严苛不能放她,梦醒之后他们之间怕只有陌路,这一世能否再见也未可知!
更何况她那时还抱了丝侥幸不愿相信是郁离子对她下了毒,摇头之际却也想着等梦醒之后再做打算,不知如何就惹恼了他,之后的几日皆是对她不冷不热,随着时日轻移凤鸣渐衰,他却又似换了个人般抱着她日日说着自己的名讳,重提要娶她为妻,她看见他眼中的慌乱,手指抚上他的眉眼,想开口却发不出声音,那日她摘了桃花为他做羹那时她的秀发就已过膝,随意的披散在身后,低头时难免有些碍事,自己又因念着他的不快不免有些急切便取了把剪刀,想着自己的秀发长的要比常人的快,纵使剪了也无碍,恰巧被他看到,抢了她的剪刀,叱道“你做什么?”
她拿起他的手轻轻写道“为你做桃花羹”
他息了怒气,欣喜的拉着她的手“当真?”见她点头将她揽在怀中,手指抚上她乌黑的青丝,恋恋不舍“别剪好吗?我帮你挽起来”他让她坐在石头上,五指为梳,将秀发帮她盘于脑后,松松的一个髻用桃木枝固定好“今日先这般,明日我再帮你换个别的”
她低了眉眼,心中欢喜。那一日及之后的许多个日子他都是这般为她挽发的,还亲手雕了支凤尾的桃木簪给她,她欢喜的眉眼含笑,他亦是眸中水波浅浅
百鸟散去,凤鸣蔼蔼,那一日她知时日渐近心中黯然,他亦是有所感抱着她的手臂比平常紧了些,声音也带着怅然若失的不安“你日后可会忘了我?”
她摇头,于她来说这一切是一世也无法忘记的
“若是你敢忘了我,定不饶你!”说这话时他带着少有的阴鸷狠绝之色“你要记得我叫洛秋玄,洛水的洛,秋日见晚变幻之玄,可记好了?”
她应了,手臂被他握得生疼,他一把拉她入怀“我可拿你如何是好,若这一切只是梦我该如何是好……”
梦?这本就是她的梦境,她环在他腰上的手不自觉的紧了,若是能将这梦成真的也是好的,只是那时的她没有这样的实力,她若醒了梦中之人必是要回到现实的,她曾将慕千雪留在梦中,却差点让她再也醒不了,这样的险她冒不起!
那日两人相偎缱绻难眠,他的手指反复的摆弄着她的青丝“你到现在也不肯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么?那我日后该怎么找你”说着轻轻一叹很是无奈带着些幽怨,只得喊他为她取的名字“洛儿”
洛儿,以他之姓冠她之名,她是喜欢的。
那日她趴在他的胸前,长长的睫毛下眸子黯淡,若是日后难见知晓了又如何?她的指尖微凉,在他的胸前写下“夫君”二字,他一怔翻身将她压下,喜道“你答应了么?”
她羞红了脸微微颔首,他欣喜的吻着她,从未见过他这般的高兴,心也随着化了,那之后的数日是他们最开心的几日,他虽仍是重复着自己的名讳,却因少了之前的不安,眉眼带笑说的甚是缱绻
那时他唤她做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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