漏刻中的水,一滴一滴,声音清晰刺耳,仿若提示着永无止境的沉寂和焦灼。桌上好几道海鲜,都是她喜欢吃的,凌奕心如刀割,那钝痛缓缓加重,瞬间迸发,竟连呼吸亦是椎心刺骨般难受,随手将筷子一掷,大步去了书房。
究竟要用什么方法,你才能彻底从我的脑海和心中消失?凌奕闭上眸子,眉心紧紧锁在一起,双手合拢撑于额头。尽管心中痛不可抑,无数次暗暗劝诫过自己,却没有一刻真正放下过。
面对着伸手可得的权力,很多东西已经变质,吻过慕容朝雨才知道,只有吻着那个嵌入了生命,让自己心痛,无可奈何的人,才会甜蜜美好。曾经,幸福似乎翩然而至,却令笨拙的他无所适从,那甜蜜也许是天长地久,又可以转瞬即逝,那么令人向往却又虚无缥缈。这种执念深入骨髓,仿佛痛苦也可以是一种享受,再怎么煎熬总好过无望。
炎炎烈日下,草木树叶被灼晒得无精打采,知了拼命鸣叫,那声音让人听着昏昏沉沉,烦躁不安,帘子将白晃晃的日头和暑热隔在屋外。
他丰神俊朗,安静地坐在书案前,笔尖在纸上拖出细微声响。南絮怔怔望着他,不禁出神,他与凌奕一样,身上都有一种干净的味道,只是相较之下他是那么善良,仿若冬日的阳光般柔和,又似清晨的空气般纯净。此刻,她心中沉沉思绪,皆暂且抛却,见他的字已经完成,看着他的腿,微微一笑问:“记得幼时三哥好好的,现在为何?”
赵沐泽并不介意,唇角缓缓舒展开,“大夫说是长期湿寒所致,要慢慢养。”
见他起身准备坐到轮椅上,南絮上前伸手搀扶。距离太近,鼻尖闻到她身上的淡淡香味,一时没站稳险些倾倒,赵沐泽条件反射地伸手抱住了她。
他的眼睛那么清澈,透明得仿若能直接看到心底深处,南絮不禁注目,暗忖:究竟要有怎样的灵魂,才能拥有这样的一双眼睛?
目光交汇之间,赵沐泽怦然心动,情不自禁吻上了她的唇,丝缕极清甜的香味扑面而来。
他的吻如羽毛般轻柔地落在唇上,身体陡然一僵,南絮愣怔住了,他的气息很清新,心中太念那个人,疼得难受,薄如蝉翼的睫毛缓缓垂下,泪水瞬间至眼角滑落。
短暂失神后,赵沐泽的唇快速离开,重重坐到轮椅上,心如敲鼓,无法解释自己的失控,看着流泪的她,负罪感爆棚。
表面儒雅的他,骨子里居然有着同父亲一样的邪性!缓缓睁开眼睛,南絮的脸颊如桃花洇红,许久后,轻声问:“三哥,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是我对你做了错事……”赵沐泽心潮翻卷,无限内疚。
一切发生得太突然,指尖深深嵌入手心,南絮努力想要缓解窘迫,刻意抹去先前,微笑道:“整日待在府中太闷,希望你的腿能快些好,带我出去玩。”
“南絮……”赵沐泽一时悲从中来,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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