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栩僵硬在了原处,酸涩像泡泡一样地覆盖了她的整个心底,她只是想说时晴幸运嘛!她凭什么这么说!机会?努力?难道她没有去寻找机会?去努力?
可是,并不是所有人都有她那么好运气的,选秀出道,一出来就有一个大红大紫的角色演,然后又演女主,她这些年在娱乐圈生活得就像一条狗一样,哪里缺人,她就补哪里,不耍架子,不拒绝演出,甚至也不拒绝投资人和大老板们的无理要求,拍戏嘛!谁都懂,你不付出点什么,别人凭什么给你回报呢?参加演出的人那么多,出彩的那个幸运儿凭什么是你?
许栩不明白,为什么这些年她受了那么多委屈,变得那么逆来顺受,可是时晴还说她不够努力!
她凭什么这么高傲,这么盛气凌人!她凭什么只依靠表面就轻易地否定了一个人的努力?
她真的觉得,所有人都像她一样幸运吗?
许栩没有说话,可是时晴也看出来,她那张眼睛里明显有着不满,就像一头张牙舞爪的小兽,随时会张出它那凌厉的爪子,然后朝着主人毫不留情地扑去。
时晴柔声说:“许栩,或许我说的话你不爱听,也或许我说的话也不对。但我的意思只想说,女孩你要自己爱自己。很多时候,奇货可居,你要认识到自己的价值,不要一味地压抑自己去迎合别人。人心有时候挺复杂的,你越压抑自己,别人就越瞧不起你。你可以拿这段时间去充电,去学习,直到机会真正来的时候……”
“砰!”时晴听到玄关处的门开时,有风吹卷珠帘的声音。
“对不起,我先走了。”
许栩拿起,她放在时晴沙发上的包立刻飞也似的夺路而逃。许栩也不知道她在逃什么,只知道,刚才屋里实在是太闷了,她付出了那么多,不是来听一个“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训斥自己的,不是来找气受的。
她讨厌时晴,她讨厌她那副说教的样子,她讨厌她总是站在圣坛的顶端像个圣母玛利亚。
她只想要回报,她只想出名,她什么也不想,什么作品,什么价值,她统统不想。她只知道她的家里还有一个身体不好的母亲,有一个不怎么争气的弟弟,而这一切唯有自己出名,获得优厚的报酬才可以帮助他们。
虽然,她也觉得自己功利。她无数个夜晚不在觉得自己功利,她瞧不起自己,她害怕自己,她无数次地对着镜子里那个面色憔悴的女人说:“许栩,我讨厌你,你看,你终于活成了自己讨厌的样子。”
可是,没有办法啊。她就是不可以像时晴一样顺利。她就是跌跌撞撞,这些年在娱乐圈混的“凄凄惨惨戚戚”。
生活呀,生活难道是可以让自己退缩的吗?
难道她昨天晚上不去喝酒,机会就是从天上凭空掉下来的吗?
许栩冷笑道:“时晴,你真是不懂我。不懂我的世界。”
泪水像冰碴一样从许栩的眼眶里流出,她突然觉得自己的伤悲。可是,她一向是一个可以将疼痛隐藏得很深的女人,她留给别人的总是笑的面具。
第二天来到剧组,她依旧是一副春风满面的样子,她对每一个认识的、不认识的人微笑,希望别人能记住她这个新人。
她对人和善,手脚麻利,哪个演员需要凳子,哪个师傅需要搬脚手架,她都上去搭把手,虽然她知道自己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可是她的灵魂却很虔诚,她一直在默默地等待着,等待着一个能让自己出名的机会……
……
时晴第二天起床,搭出租来的剧组,她的车子昨天停在了阮堂钰家的楼下,阮堂钰说今天早上会请司机给她开到剧组。
时晴将信将疑,像他们这种富二代应该都很喜欢给人承诺吧。
第二天清晨,时晴戴一副浅棕色的太阳眼镜,穿着一身米黄色的优雅领收腰长裙优雅地来到剧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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