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将是个乐腮胡粗壮大汉,说起话来嗡嗡作响,像是在吼人,一张大掌拍在洛云县丞面前的案上,将镇纸都弹飞几寸。
“你特娘的活腻了吧!你治下魏源镇都是些什么东西,欺人竟敢欺到我御城卫的头上。”
“将、将军有话好好说,都是下官治理无方,带累了将军……”韩县丞抖着细瘦的肩膀,腿股颤颤几乎吓尿了裤子。
“下官这便去魏源镇,一定,一定给将军个交代。”
于是,一行二三十人直奔魏源镇而去。
蒙将骑马带了七八个锦衣盔甲的御城卫,韩县丞坐着马车,后面跟十大几个衙役,之后还有斐舞坐的马车,吴伯赶的骡车,浩浩荡荡进入魏源镇。
魏源镇的亭长吓坏了,扑通跪倒在韩县丞马车前猛磕脑袋。
“大人,小民冤枉,这都是韩老二的一意孤行,小民什么都没做啊……”
“还不去将韩老二叫来。”韩县丞气得咬牙启齿,寒声喝道。此时心里那个气啊,他与韩庄的村长韩老二是本家,怪不得前天去给他送了份大礼呢,原来有猫腻啊。
“韩老二?莫非与韩大人是亲戚?”蒙将坐在马上冷笑道。“果然是有所依仗啊。”
“将军哪里话,折煞下官了,”韩县丞抹抹满脑袋的汗,“下官确实不知情啊。”
很快,韩老二被几个衙役带来了,后面还跟着他的一个儿子和呼天抢地的老婆子。
“没天理了啊,咱好好的为啥逮我家男人,你们这些杀千刀的……”婆子在韩县丞马车前撒泼打滚。
“大人,冤枉啊,为何抓我父亲。”留着两撇小胡子的年轻男子跪地喊冤。
“都给我闭嘴!”韩县丞眉心突突跳,颤着手指指向韩老二,“有人告你目无王法强占民屋,你有何可说?”
韩老二愣了愣,急忙说道:“大人,那处民宅本就是咱村的福地,我乃一村村长,为咱们村民着想,不能被几个外地人白白占用啊。大人,那是咱们村里的宝地啊。”
“你胡说!”吴伯忍不住叫道:“咱们买的时候,那里荒草丛生什么都没有,你不过是看咱们把那里打理好了,便又想来强占。”
“不管如何,那块地我们村一定要收回的。”韩老二仗着来的是他本家兄弟,梗着脖子强硬道。
“哦,本将好奇,你特娘的为啥说那块地是你们村的福地?”蒙将是真的有点好奇。
“将军,民女知道他们为什么说那块地是福地。”斐舞心里再明白不过了,不就是坠儿在村中那些玩伴中说了她家院子里经常飞来些鸡鸭的事嘛,斐云告诉她,坠儿为此被吴婶狠狠打了一顿。
“那里确实有一阵子飞了些野鸡野鸭进院子,不过,这些都跟你们无关,有福的不是你们村,是我们一家!”
“呸!放屁!你个狐狸精,妖精!满嘴胡噙。”韩家婆子跳起来指着斐舞骂道,“那是咱村的地方咱村的鸡鸭,你们都得给我们滚!”
“对,让这些外地人滚出咱们村子。”
“对对,不滚咱们就把她家房子烧了。”
周围很多村民摩拳擦掌叫嚣着。
“给老子掌嘴!”蒙将马鞭一指韩家婆子。
韩县丞不敢违抗,示意身旁衙役。
两三个衙役夹住婆子左右开弓打了十几个大嘴巴,果然骇住其他人。
“大人,民女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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