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船舱漏水了!”
夜半,外面忽然传来一阵惊呼声。
睡觉时,王维一直提防着,听到动静后,他穿着衣服一跃而起,迅速来到外面。
只见江水滚滚,从舱底喷涌而入,有人尝试着堵住破洞,只是水压太大,破洞又太多,只得放弃。
形势渐渐变得严峻,楼船一端开始慢慢下沉,护卫水工们像下饺子一样向江里跳。
王维想到阮氏兄弟喜欢在水里捅刀子,大喊了几声,“不要乱,小心水里有梁山贼!”
见那些人毫不理会,他叹了口气转身来到林黛玉房间外。
“林姑娘,你们醒了吗?”
“王公子请进!”
王维推门而入,就看到黛玉、雪雁,以及王嬷嬷三人已经收拾妥当。
事不宜迟,他快速地向三人解释了一下现在的情况。
“林姑娘,你们快些收拾一些贵重物品,我们马上要弃船上岸了。”
弃船是一定的,不过有他在此,也不用着急,可以从容收拾一下。
“麻烦王公子了!”林黛玉有储物法宝花囊,收拾起来非常方便,不多久便收拾好了。
王维拿出房中的大浴桶,说道:“你们三人快进去!”
“啊,难道要坐着浴桶向下漂么?能坐稳吗?”雪雁好奇地问道。
“放心吧,淹不死你!”
王维没空多解释,提着她塞进了浴桶中。
等着三人坐定,他举着浴桶,向外面走去,等着楼船沉没前的一刻,他踩着水,跑向了岸边。
“林姑娘,你有什么打算吗?”
夜空明月高悬,两人并肩站在河岸的悬崖峭壁上,望着逐渐恢复平静的江面,王维轻轻地问道。
“王公子呢?”
王维嘿嘿一笑,“我闲人一个,姑娘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噗嗤!”
黛玉笑着说道:“小和尚,你这是赖上我了?”
“江湖路远,相遇是缘,还望林姑娘多施舍几顿斋饭。”
“咯咯,没问题,跟我走吧!”
“去哪?”
“我爹爹担心梁山贼在城中闹事,才打发我入京避难,不过有了你这个文武双全的高手,我想回家帮我爹爹。”
“也好!”
“咯咯,多了你这个免费的高手,我爹一方就要多出了几分胜算!”
“本高手乐意效劳!”
弃船上岸后,四人在保州郡城中休息了一晚,第二天早上便动身向永州进发。
一行人跋山涉水,走了五天才赶到永州边境。
“到永州了!”
雪雁从车窗伸出头,看到了地界碑,惊喜地叫喊起来。
“是啊,终于到了!”
几天下来,王维大致知道唐国沿江一代的地理。
自东向西,有二十多个上州,每州人口都在十万户以上。靠近东海的是扬州、威州,接着是永、保、江、岳,岳州原名是山州,在岳飞死后不久,唐国皇帝为了笼络天下武人,恶心宋国,就改山州为岳州。在岳州之西,则是定、宋等州。
这些州名取得非常任性,却也可以看出唐国皇帝的志向,便是一统大陆!
不过想实现这个目标十分艰难,西北妖族横行,魔族势力遍布,鬼族四处潜行,灵族墙头草随风倒,只屈服强者。
形势如此复杂,人族难以一统大陆,而魔族势力四零八落,崛起之路更加艰难,王维想着那群魔门大佬,一个个都是桀骜不驯的主,怎肯轻易服人?想要把魔族力量整合化一,殊为不易,他陷入了深深的忧虑之中。
“站住!”
正行着,忽然山道上冒出一个粗壮黝黑的大汉,大喝道:“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王维勒住受惊的马,瞧着那人的板斧,嘿然一笑,“你是李逵还是李鬼?”
“呃?”黑脸汉子一愣,惊讶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这么说你是李鬼?”
“胡说!爷爷就是李逵,梁山好汉李逵是也!”
“不像!”
王维摇头说道。
“怎么不像?等爷爷砍下你的脑袋,你就知道爷爷的厉害!”李鬼装模作样地挥舞着板斧,气势汹汹,却不敢真个冲上来。
“王大哥,发生了什么事?”
一声娇唤在车内传出让王维全身酥软,经过他不懈的努力,两人的关系终于更进一步。
“林妹妹,没事,遇到了一个有趣的人,你想不想看看?”
“什么人?”
林黛玉好奇,掀起车帘一角看向了李鬼,微微蹙起眉头,道:“一个山野粗汉而已,哪里有趣?”
“呵呵,林妹妹,你可是江湖百晓生啊,怎么梁山好汉李逵当面,你却不认识?”王维打趣道。
“一点也不像,他不是武宗,身上没有血气,也没有杀气,外强中干,徒具其表!”
王维笑了笑,对李鬼说:“听到没,你要是能瞒过林仙子的慧眼,就能成为真正的李逵了。”
李鬼不服,“一个闺中小姐能有几分见识?”
“假的真不了!”
林妹妹面色不虞,轻哼一声,无趣地放下车帘,只有小雪雁还扒在车窗上瞧着,兴致勃勃地说道:“王公子,我觉得他的斧子挺威风,要不抢过来?”
王维莞尔一笑,道:“好主意!”
“啊呀呀!”
见他们只顾着聊天,完全不尊重自己的职业,李鬼气得大声吼叫起来,“打劫!快把你们身上的金银细软交上来,不然我要你们的小命。”
“真没追求!”
王维指着雪雁,笑道:“看!这丫头长得多标致,你就不想劫个色?”
“哎呀!王公子,你真坏!”
雪雁惊呼一声,急忙躲回了车里,接着车里传来几声轻笑。
李鬼盯着晃悠悠的车帘看了两秒,狠狠地拒绝道:“不要,我只要金银细软。”
“你怕老婆?”
“嗯嗯?”
李鬼不自主地点点头,顿时又清醒过来,羞怒道:“别啰嗦,快把东西交出来!”
“给你可以,却不知道你接不接得住?”
“笑话!”李鬼掂了掂斧子,“爷爷这对斧头重三百六十斤,拿着跟玩儿似的,什么东西接不住?”
“是吧,那你可接好了!”
王维轻颂道:“南国秋深可奈何,手持红豆几摩挲。累累本是无情物,谁把闲愁付蹉跎。”
吟诵声中,文气弥漫,咻咻一阵破空声响起,十几个青豆从山林草丛中飞出,随着他的心意,排兵布阵一样飘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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